萧云砚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陈愿知道事情紧急,没有问为什么,立即转身同店主请辞,又盯上萧绥的马道:“公子,事发突然,我先征用一下。”
她话落人已上马,绝尘而去,留下叔侄俩面面相觑。
这份魄力和行动力连男子都不及,萧云砚和萧绥只好征用临街百姓的马匹,紧随她其后。
萧绥不禁问道:“云砚,发生了什么?”
少年策马迎风,嗓音清澈道:“北陈太子身上有大秘密,他和他姐姐之间,终究只能活一个。”
萧绥深邃的眉眼一沉,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他淡声问道:“你也救不了吗?”
萧云砚回眸:“皇叔别捧杀,我非神明,能力始终有限。”
萧绥轻轻挑眉,想到陈愿佩的剑依然是上次离别时那把,问道:“皇侄的禅意剑没能送出去吗?”
“嗯。”少年应声。
都攒在想给她的聘礼中。
……
夜风席卷着人的衣袍和发丝,凉意从缝隙中钻入,连驿馆门口的宫灯都显得不够温暖。
陈愿将马栓在树下,拾阶而上,手心不自觉出了冷汗。
供给别国皇室暂居的行馆并不小,建筑精巧,回廊曲折。陈愿提着剑疾步奔跑起来,没去管散乱的发髻和珠钗。
经由宫娥指路后,她停在了一座未掌灯的大殿前,还未敲门,就嗅到了晚风送来的血腥味。
于是她改敲为踢,破门而入。
药味和腥气一起窜入鼻腔,借着幽暗的月光能看清床榻上的少年,他薄衫松垮,青丝散乱,纤细的腕骨伸出了床沿,鲜红的血液顺着他指尖往下流,溅在地毯上。
陈祁年割|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