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砚劝道:“我看过了,没有毒,那小子也没想要你性命,更没人敢在我面前下毒,放心吧。”
陈愿轻应了声,鼻尖有些发酸。
小时候她最喜欢吃沈皇后亲手做的柿饼,那个女人因为失去了皇长子,所以对第二胎的孩子格外看重,生怕陈祁年也步了皇长子早夭的后尘,自然而然,身体康健的少女被母亲忽视。
陈愿接过似橘红晚霞的柿饼,咬一口,柔且清脆,甜而不腻,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她垂下长睫,没忍住眼泪漱漱而落,生在异乡,能吃一口家乡的饭食,是近乎奢侈的幸运。
而母亲和弟弟都还在,即便不亲近,也好过天人永隔。
她是恨他们,但抵不过思念。
一刹那,陈愿的心结好像释怀了。她其实很好哄的,一点点心意,一点点关怀喜爱就能令她开心好久。
萧云砚伸出双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笑道:“你倒是越来越不见外,在我面前说哭就哭。”
陈愿破涕而笑,“我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
连哭都很漂亮。
他抬起袖子供她拿去擦泪痕,许诺道:“我早说过,你可以放肆地哭,有我在没人敢嘲笑你。”
他温和的眸光骤然抬起,冷冷扫向四周行人,寒芒太盛,逼迫得想看热闹的百姓都缩回了脖子。
少年弯唇:“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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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忽至,清晖居上空的晚霞如层林尽染,赤红的光投入窗内,在雪白墙面映出少年轮廓。
萧云砚抬起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他轻晃着指尖的青铜铃铛,一手撑在桌案上,俯视着跪在不远处的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