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页

盼雪了然,姜三公子姜暄是极其崇拜萧绥的。又听自家姑娘道:“可惜我同师父之间隔了七年,倘若我早一些出世……”

倒也配得上风华正茂的他。

少女深吸口气,藏下所有隐晦心事,她喜欢徽州的月,但同样不能凭借私心,带回金陵去。

月亮就该高高挂在天上,清冷如初,能借得几缕光已足够。

·

七月初,陈祁年携李观棋来到南萧金陵,入住专属驿馆。

近一月将养,少年脚上的伤已好,一下就踹掉了轮椅,对亭中品茗听琴的官袍青年说:“李观棋,好雅兴呀。”

青年淡笑不语,朱红色鹤纹官袍与身后的竹林映衬,他摘下乌纱帽,搁在汉白玉桌面上,意思是太子殿下想撤了我随时。

臣下巴不得被贬谪。

少年冷哼一声,抬脚勾起地上的小石子,踢到湖中,阴阳怪气道:“你要是真的无欲无求,就不会随本宫来南萧,也不会亲手画出本宫姐姐的模样。”

李观棋莞尔,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写字:你知道就好。

若非为了故人所托,他早就不干了。

陈祁年气不过,抬起袖子把他写的字擦干净,重新写道:“本宫要替姐姐寻门亲事,你意下如何?”

李观棋指尖微凝,一杯茶水倒过去,盖下了这些荒唐言。

“是真的,就在南萧。”陈祁年重复,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笃定说:“本宫要让姐姐在这里落叶生根,彻底绝了她回北陈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