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言真假难辨,陈愿不愿意去赌,更不敢考验人性。
安若其实比她更清楚,她攥紧指尖道:“姑娘所听不是假的,甚至有女子死在常老爷的床上,那女子就是秦楼里的,不过消息被官府压了下来,用钱财换了条性命。”
“一群畜生!”陈愿低骂。
安若垂眼:“可怜那家境贫寒的女子才值五十两银子。”
陈愿心口一堵,说不出话来。
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够苦了,也够迫不得已了,却忽略了还有许多在生活底层挣扎的女子,她们甚至没时间思考自己苦不苦。
她们受不到教育,没开悟智慧,便只能逆来顺受,听天由命。
陈愿沉默后问道:“安若,那名受害女子家中可有其他人?”
“只有一个哥哥,是远近闻名的赌徒,他亲手卖了妹妹,得了常老爷给的五十两还很高兴。”安若声音平和,眼底空洞,仿佛想起了被流放途中她那位庶兄。
为了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庶兄竟要安若用身体去讨好兵士,她被哥哥亲手推到兵士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就像是一件被待价而沽的物品。
幸运的是,领头的官差不碰她,说是上头有人保她。
这个上头或许就是新帝。
是萧元景。
到那一刻,安若终于确信,那年轻的帝王心里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