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不解:“为什么?”
萧云砚往前走了一步,替陈愿照亮前路,“因为男子照顾女子,天经地义。”
灯影幢幢,陈愿的心似有火苗摇曳,她问他:“萧云砚,女子也可以做将军,做太子吗?”
少年抬眉反问:“有何不可?”
“天下能者居之,别说太子,若有经世之才,女帝也做得。”
陈愿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轻叹:“你怎么会这样想?”
萧云砚垂眼笑了笑:“我从地狱中走来,人间的道德和伦理还约束不了我。我有我的规矩,我走我的道。”
他几乎是在死牢中长大的,说来可笑,在那世间最阴暗血腥,肮脏残酷的地方,反而最无男女之别。生死面前,一律公平。
陈愿凝着他手中那束光亮,仿佛重新认识了萧云砚,他稳稳走在漆黑无望的前路上,孤身摸索,再做后来者的掌灯人。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故事的结局里他能做帝王,为什么他修改律法,赋予女子为官权利,为什么他被后世称一句千古明君。
原来那样的帝王风骨,叫人惊叹的崭新政见,在年少时已有雏形。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死去?
陈愿彻底放下想杀死反派的念头,她走上前借着灯火去看少年清秀的脖颈,那里白皙一片,根本看不出被人挟持,割破皮肤的痕迹。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哪怕用着上好伤药,也还余浅浅疤痕。
陈愿蹙眉:“你怎么好得这么快?”
萧云砚挑唇一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