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早已见怪不怪,她连穿书加系统这种事都接受了,更别说区区奇观,反倒是世人对此敬若神明,不远千里潜心朝拜。
身后的长阶下多的是三步一拜,十步一叩的虔诚香客。
人群之中,萧云砚再次显得鹤立鸡群,他摘下狐裘兜帽抖落雪花,高马尾随风轻动,淡色的眼珠里只有波澜不惊。
哪怕怀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在佛门圣地,他也依然不信神明。
陈愿收回目光,懒得再看他这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模样,她将马牵到一旁,对守寺门的小和尚说:“麻烦通禀一声,我找陈祁御。”
她戴着面纱,亦不是女扮男装时用药物刻意弄哑的嗓音,小和尚自然认不出是故人,疑惑道:“施主可有拜贴?我们方丈不喜人多,祁御师叔也不见外客。”
陈愿轻哼了一声。
她知道师父空隐大师和皇兄陈祁御事儿多,但这些规矩也得给她破例。
少女取下系在颈间的铜钱吊坠,在小和尚眼前晃了晃,说:“拿着这个,去找你的祁御师叔,就说讨债的来了。”
小和尚眸光一亮,交代同伴几句后就往长阶上走,去请师长。
陈愿双手环抱,背靠寺门,期间有香客递上拜贴顺利入内,观他们的穿着或穷或富,但都面相极善,是佛祖的有缘人。
陈愿清冷的目光一扫,再次落在萧云砚身上,他的面颊慢慢回暖恢复血色,轻抿着唇在看远山雪景。
他似乎对自然天地格外上心。
唉,关了七年,能理解。
陈愿好心走上前替他讲解雪域风光,顺便问道:“你拜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