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说的没错,是人|皮面具,几乎栩栩如生,却带着异味,并且面具眉间有道疤,是新伤,却不渗血,还透着死人的白。
萧云砚忽然明白,为什么陈愿宁愿戴面纱也不用人|皮面具。
这玩意儿实在恶心。
他用帕子狠狠擦了擦手,目光打量着双手被捆|绑在身后的男人。
若是萧绥在此,一定会凭借年轻人的五官,认出他是徽州刺史家的公子,亦是越狱逃犯。
之前迎风酒楼那场暗杀,正是出自这位林公子之手,他走投无路,只能把主意打到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萧云砚身上,并且试图离开徽州后再杀了他,替父亲林刺史报仇。
就因为萧绥的介入,林刺史一家家破人亡,不得善终。
他杀不了萧绥,杀他侄儿也一样,横竖是再多几条人命。
林公子的眼底带着嗜血的恨。
萧云砚忽然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露出本性道:“觉得我好拿捏?”
“想杀我?”
少年唇边漾起近乎残忍的笑,他把林公子踹到角落,冷漠得不带一丝情绪说:“怎么办?落到我手里了。”
“我可不是什么好心的世家公子,也从来做不成君子。”少年微歪头,凝着唇齿被帕子堵死的林公子,惋惜道:“很难过吧,求死都不能。”
回应他的只有破碎叫声。
萧云砚置若罔闻,他给林公子下了点化功散后,走出了房间。
去见那个狠心的女人。
若非为了赌一赌她的心,他才不要让自己受伤呢。
少年轻敲房门,刻意把颈间的白纱往下拉了拉,露出渗血伤口。
他想,总该心疼心疼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