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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愿凶巴巴地抽回手,反讽道:“不是守婚德吗?怎么?”

少年轻挑眉:“哦,你也算女子吗?男子都不如你能忍。”何况在他眼里,活人死人,男人女人,都并无分别。

但值得深思的是,他竟然没有厌恶去碰触她,甚至在少女身上,嗅到了他幼时有些依恋的,雪松的气味,极淡极雅,不似熏香刺鼻,是她骨子里渗出来的。

萧云砚有些意犹未尽的摩挲着指尖,直到萧绥走上前,他这皇叔克己守礼的很,轻瞥一眼陈愿包扎好的伤口,才递过去一个白玉小瓷瓶说:“止疼药。”

“甜的。”

这五个字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一下就打开了陈愿埋在心底的回忆,她怔怔接过那似曾相识的白玉瓶,木然地翻至瓶底,那里赫然印着两个赤红的小字:长安。

不求长相思,但求君长安。

陈愿的眼睛蓦地就红了,她忽然轻捂心口,那里的疼根本不受她控制,似潮水般阵涌。原来当年的黑衣少年,早在岁月的洗礼下,长成了如今肃肃如竹的青年公子。

——萧绥,字长安。

她怎么会忘记呢?在原著《凤命》里,男女主心意相通后,作为师父的萧绥,握住姜昭的手,一笔一划写下这两个字。

这是他们之间的相知相许。

从来就和她无关。

陈愿含泪而笑,像从前那样只允许自己难过片刻,她忽然对萧云砚说:“你不是想吃城东老字号那家黄山烧饼吗?这离得近,我去给你买。”

“你不要动,就在这等我。”

她根本不敢再看萧绥的目光,也没有意识到青年情急之下伸过来的手,她只是逃得飞快。

就像是溃不成军的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