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把水果切好放到果盘里,声音很轻,勾勒出一室安谧。
沈居安没有打破寂静,一直任她抱着,过了一会儿,白祺动了动,收回手,才道:“我今天找了唐延问了些事情,兴许他已经给你说了。”
她说话永远那么直接。
沈居安温和“嗯”一声,转过身看她,说道:“我们出去说。”
白祺却拿了毛巾给他擦手上的水滴,拽住他骨节分明的手,不让他出去。
沈居安于是微笑,倾身在她额头轻吻:“好,我们在这里说。”
白祺松口气,慢慢给他擦拭手指。
有些阴暗心思,只适合在密闭狭窄的环境袒露。
她微微垂眸睫毛纤长,遮住眼底神色,声音轻轻地,有些怨恼道:“我不明白,他心底是怎么想的。可以对一些人那么好,又可以对一些人恨之入骨,赶尽杀绝。”
今天,唐延告诉她,原来白蕴和也不是白绍礼的孩子,白蕴和是白绍礼部下的遗腹子,为了给他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他把白蕴和养在自己名下。
他给白蕴和白雅和几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几十年里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关心爱护无不妥帖,却把她赶出白家二十年不闻不问。
在她事业稍有成就时,他不为她高兴,而是想将她这一点希望的火种泯灭于萌芽中。
偷盗机密、派人暗杀、私自下套,种种行为,都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做得。
白祺不是很理解。
他为什么那么恨她?
明明,她一直很崇拜他,从小她就希望成为父亲那样伟岸的人,成为白家的脊梁,撑起一整个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