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了她不再痛苦,他该选择放手吗?
抬眸,他看见一树梅花。
沈居安慢条斯理折下一枝梅花,然后用上好的丝帕细致包裹住它,信步走回卧室。
他把这枝梅花小心插在床头窗边的白瓷玉瓶里。
——
白祺知道白蕴和去了哪里。
经过花店时,她停下车,精挑细选了一捧栀子花——这是白蕴和的母亲钟静珊生前最喜欢的花。
爱哭的孩子都喜欢找母亲,受了委屈更喜欢找母亲。几年来,据钟美珊说,每当白蕴和觉得他受委屈的时候,他都会去墓地哭一场。
所以,毫无疑问,这一次,白蕴和去了钟静珊的墓地。
到了墓园,出人意料的,白祺并没有看见白蕴和的身影。
她倒不慌。
墓园——死者安息之地,她既然来了,就得好好拜一拜。她把捧花放到墓碑前,朝着钟静珊的照片认认真真鞠了三躬。
钟静珊是个温婉清秀的女人,不同于聂华筝明媚美艳的长相,她就像栀子花一样,安静温婉,静静吐露着芳香。
所以,有这么温柔的母亲,这也就好理解为什么白蕴和会那么张扬跋扈。
“你来做什么?”一道声音冷冷响起。他今年才二十二岁,嗓音还是清冽的,有些少年气,不骂人时显得格外悦耳。
这时,天空飘起小雨,白祺撑开墨色商务伞,转过身,看着她名义上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