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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的各种骂他,到话语变得越来越轻松俏皮,再到直白地说出想念,谢千偃一直觉得郁沅对他的感情和态度难以捉摸,现在反倒觉得,或许是自己实在太过迟钝,硬生生造出这许多波折。
所有心思被彻底摊开在另一个人面前,郁沅同样感到极为别扭,见谢千偃翻到最后一页,就立刻夺回日记收进储物袋,为了遮羞一般,恶声恶气地质问:“看完了吧!”
“看完了。”
谢千偃的身体同样僵硬。
两个人几乎在这地下的魔宫里凝成两座红色的石像。即便已经将最亲密的事情做过许多遍,在这样坦诚最初原的情感时,却都不由自主地变得纯情而又青涩。
这一次谢千偃终于率先找到一点点主动。
他张了张嘴,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干涩:“我可以认为……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吗?”
“不然呢?”郁沅简直要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是蠢!”
他气得直接瞪了谢千偃一眼,眼珠子明亮的、汪着水,像一潭桃粉色的湖。
谢千偃的嘴唇动了动。
白衣剑仙脸上很少出现冷漠以外的表情,更不用说是害羞或者恼怒这样软弱、外现的情绪。但此刻他垂眼看向郁沅,眼神却湿漉漉得好像一只终于找到了家的流浪小狗。
“郁沅,我……”白衣剑仙修长的颈项间,凸起的喉结不安地滚动,直到郁沅有些等不及地瞪他,才好像一块大石落定,蹦出四个掷地有声的大字,“我心悦你。”
“哦。”郁沅应了一声,没答话,红着脸在地面上观察岩石的纹路。
僵持半晌,谢千偃忍不住抬起小臂,轻轻撞了撞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