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心情暴躁地拉开门,外面是推着行李箱的路德维希:“准备出发吧。”
殷妙莫名其妙:“出发?这么早你要去哪?”
路德维希严谨地纠正:“不是我,是我们,去少女峰。”
殷妙大惊失色:“为什么突然要去瑞士?”
“不是说要看雪么?”
“看雪?谁要看雪??”
路德维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人睡醒了就不认账,让他哪里说理去。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殷妙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指向自己。
“不会是……我吧?”
路德维希的脸都快跟雪一个颜色了。
殷妙抓着头发回忆,还真被她想起来,昨晚临睡前,可不就是她非拉着人家的小手吵着要看雪。
她揣摩着眼下的局势,飞快认怂:“是我说的,你等等我,我马上收拾!”
连看雪都想起来了,那之前某人问她讨要礼物的事自然也忘不了。
于是十分钟后,路德维希就亲眼目睹她非常刻意地背了一个红色小老虎的保温杯。
还花枝招展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
“噢~这是保温杯呀~本来还有一个小绵羊的,但是被我丢掉了。”
说话的语气是极度惋惜的,但嘴角的笑容是十分招摇的。
路德维希:“……”
从法兰克福开车前往瑞士需要五个小时左右,路途遥远,他们天没亮就出发了。
殷妙觉得路德维希一个人开车会无聊,路上还试图教他唱昨晚那首《鲁冰花》。
可惜被严肃拒绝。
她也不气馁,转而摆弄起自己的保温杯。
一会打开一会合上,一会玩下吸管一会戳下杯套。
路德维希刚开始视若无睹,中间保持沉默,最后终于没能忍住。
“给我。”
“给你什么啊?”
“我的杯子。”
“不给,”殷妙紧紧抱住自己的保温杯,“说了你那个我都丢了。”
她晃着纤细的小腿,得意洋洋地哼唱荒腔走板的歌:“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杯子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路过一个无人加油站的时候,路德维希打转方向靠边减速。
停车,熄火,动作熟练地拔掉车钥匙。
“怎么不走了?”
“没油了。”
“没油了你加啊。”
“不想加,我后悔了,其实雪也没什么好看的,所以我决定不去了。”
他的神情格外正经,返回的意愿出奇坚决,殷妙气得脸颊都鼓了。
好家伙,你一大清早把我弄起来,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
“路德维希,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朝三暮四始乱终弃呢!”
她着急到直飙中文,连乱七八糟的成语都用出来了。
“去也行,”路德维希手一摊,“把我的杯子给我。”
好嘛,敢情他闹这一出,就是在这等她呢。
殷妙负隅顽抗,傲娇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