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对方的弱点,可以更加省时省力地将其一举擒获。
歇洛克想了又想,结合桌上的书面资料却没有想出所以然。“亲爱的哥哥,您指的是?”
玛丽也一
脸茫然地看向迈克罗夫特,绝不承认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你装!你敢再装得逼真一些吗?」
迈克罗夫特淡淡地扫了一眼知情者明顿先生,没多看,目光只停留了一秒就说起了他的分析。
“参与山洞祭祀的人群,有很大概率不能穿着蔽体衣物。正如出生时一丝不挂,汲取骷髅力量时也有可能需要以最原始的状态进行仪式。”
这又如何?
迈克罗夫特以平静的口吻建议,“先烧了衣物,那些人还有条不紊地迅速撤离吗?”
“嘶——”
歇洛克倒吸一口气,这句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他敬爱的哥哥,一贯以绅士面目示人,居然会提出这种损招。
另外,迈克罗夫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有很大把握参与祭祀着十有八九需要光着身体?
歇洛克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明顿先生知道几分内情?
之前,他被告之饰演富商托尼的弟弟。
托尼与医生布朗来南安普敦寻求神秘力量治疗疾病,但作为家属,托尼的弟弟并不清楚托尼到底得了什么病。
歇洛克不得不疑惑,这两人前去地下室找巫师萨奇窃取情报时,究竟演出了什么样的戏份?
此刻,玛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她因为过于纯良而没能想到这种计策。“上帝啊!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便于操作又直击那些大人物的弱点。”
玛丽在惊叹之余,还不忘赞美。“福尔摩斯先生,您真是一如既往的足智多谋。”
迈克罗夫特想要嘲讽,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装傻?是不是感谢此时没有听到诡计多端那样的形容词?
但,下一刻他上明顿先生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全是崇拜与欣赏,仿佛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人。
暗讽的话卡壳了。
迈克罗夫特觉得背部被写字处又有点痒了,不只背部,而是心痒。
他尽量镇定自若地移开目光,不能再看明顿先生,不如去看不省心的弟弟。
“歇洛克,你没有
疑议的话,就把这个想法传递给苏格兰场围捕队。”
迈克罗夫特说,“加上我们,围捕队一共二十八人,而参加祭祀的二九头会人数一共二十四人。即便是一对一抓捕仍有剩余,此次行动基本稳妥,只要让雷斯垂德探员在开枪时不要手软即可。”
又是谋划放火烧衣服,又是精准计算对方的人数,又是提前踩点埋伏其中。
一串连环套之后,拜头组织想要逃出升天都难,现在是力求不出现一条漏网之鱼。
歇洛克对于放火烧衣服举双手赞成,他的疑问是这种建议居然从迈克罗夫特嘴里说了出来。
奈何,无法询问清楚如此「妙计」的灵感来源。他的哥哥想要回避某个问题时,其忍耐力之深,即便同为福尔摩斯也无可奈何。
不是没想过旁敲侧击。
歇洛克好奇地询问了明顿先生,试图打听地下室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顿先生倒是很配合,看似和盘托出。
那是从萨奇的言辞表现中得出的推测,获得头骨中的力量要保持身体的灵性。所谓灵性,很有可能就是保持不着衣衫的状态,是最自然的状态。
尽管明顿先生语气真诚又神态坦荡,但歇洛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是明顿先生露出了什么破绽,而是如果事情如此简单,为什么迈克罗夫特讳莫如深?
很快,没时间去探究男人的小秘密,夜探小楼搞起来。
接连两天凌晨时分,三个人一起潜入寻找可能被困的人质,但是找遍了三层楼连带地下室,都没有发现推测中孕妇的踪迹。
只能耐心等待6月22日深夜的来临。
等抓个正着,就能确定推理是否正确,拜头组织核心层的祭祀目的是不是青春永驻。
仲夏夜,天上满月,地上密林。
时近午夜,风刮得狂乱,不只吹乱了人的头发。
新森林,枪声频响,火光冲天。
一连串的叫骂声随之而起,又是有哭泣声夹杂其中,简直像是异世界的大门打开了一
道缝隙,在几分钟之内上演了群魔乱斗的场景。
被当场逮捕的萨奇事后回忆,他都不知道本该顺顺利利进行的祭祀仪式怎么会变成围剿行动。
混乱来得太快,猝不及防就被包围了。
也不知道那些警探是什么时候靠近的,处于地下溶洞准备开始祭祀的十六个人只听地面传来一声惊呼,“着火啦!衣服烧起来啦!”
紧接着是枪声与打斗声。
再然后一群人冲进了地下溶洞,祭祀被打断了,处于祭坛正中位置的孕妇哭着先是被惊醒又是被吓晕了过去。
三个祭祀巫师企图反抗,抄起了手杖却拼不过枪支。
二九头会的核心层十三人倒是色厉内荏地大喊着,只是他们都身无一物,仅凭赤手空拳要怎么反击?何况不只是没有武器,是光着身体连鞋子都没穿,跑也跑不掉。
前后仅仅半小时,人头骷髅与各种动物尸体摔了一地狼藉。
哪还有什么祭祀获取头骨力量的神秘氛围,只有一排人抱头蹲下的狼狈场面。
今夜注定不可能平静。
不说实话不给衣服穿的逼供形势之下,最先有一个中年男人扛不住交代了罪行。
谋杀莫尔顿的起因就是那具送错的尸体。
负责收货的西蒙·金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从莫尔顿手里把尸体买来,但双方在价格上起了冲突。
莫尔顿狮子大开口。
后来就有了西蒙暗访骷髅展,发现了那些假货人头的编号尾号和为29,那不是在讽刺二九头会吗!
是或不是,莫尔顿的解释不重要。他敢报出高价卖不属于他的货物时,西蒙的杀机已经潜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