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痛的不是你，说得这么轻松？但看到这小哥一表人才的，一脸认真地在给自己擦澡，这骂人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他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只得缓缓憋出几个字来：“倒，倒也不必如此卖力，稍用点力就干净了……”

享受了一顿全方位的搓澡待遇后，被擦得几乎快破皮的王青松坐到了餐桌前。

芊芊也换了身衣服，坐到了他边上。

餐桌上放着几个家常小菜，还开了一瓶特娘的米酒。

芊芊给他倒上酒，道：“王大哥，这些年你辛苦了。来，吃点东西，喝点酒，咱们边吃边说。”

一句话就让王青松红了眼。

这些年被工友背后骂，被人笑，他不是不在乎。只是想起心中的那个理想，想起那些被天子杀掉，被德兰人打死的义士，他便觉得这些闲言碎语都没什么。

但是今天柳芊芊这一句“辛苦了”却是让他破防了。

如果可以，谁不想当一个英雄，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迹呢？

他抽了抽鼻子，端起酒杯，道：“柳姑娘，虽然我还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但是就冲你这句话，我得干一杯。”

他说着便喝掉酒，擦了擦嘴后道：“饭吃不吃的无所谓，我就想知道，我们真得成功了吗？真得推翻了大昭天子？真得成了世界上的强国？德兰人还敢在我们国内横行霸道吗？还敢欺辱我们的女人吗？”

未等芊芊回答，他便又擦起眼泪，“当年德兰人是一路杀到京城啊！真是杀得人头滚滚，许多妇女小孩都惨遭凌辱。咱们大昭六百年的天都都未能幸免……”

他手用力捶在桌上，“耻辱啊！”

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在外监看的所有人都默默垂下了眼，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多么相似的遭遇？多么绝望的神情？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