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豆来了兴致,八卦地搓搓手:“衣冠禽兽啊,我去看看是谁。”他跟了过去,片刻后小跑回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犹豫一下才说:“老舅,是你,和我舅妈。”
厉行张了张嘴,猛地回想起,今天是初遇何须归的那一夜。不,应该说是重逢。
“原来,现在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何须归脸色一红,面露难堪,“我穿得好暴露。”
“不应该说是刚认识,”厉行温柔地看着他,“我在山上遇见你了,好可爱,一点吃的就能拐走……”
听罢,何须归失神良久,飘飘然宛若跌入幻梦。他始终记得,有个人告诉他,将来会有一个人,把他当成全世界最心疼的人。原来,说这话和做这事的人,是同一个。
第二天,他们玩起了跟踪游戏。何须归偷窥还很生疏的他们在食堂聊天,看懵懂的自己抱着麻辣烫大快朵颐,看厉行坏兮兮地教自己学习最常用感叹词:牛b。
看上去傻极了,偏偏又很动人。那两个保持着一段距离,走在阳光下的少年,还不知他们会深深喜欢上彼此,更不知未来会风雨同舟。
午夜,他们回到公寓楼下。厉行信心十足地推理,再次穿越时,绝对会回到正确的时空。
然而,凡事无绝对。
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头上。何须归摘下来,是一枚黄叶。
秋阳斜照,树影铺地。漫山长草萋萋,黄绿斑驳,半枯半荣。每当烈烈秋风拂过,枝头的叶子便又少几片。
身后是山洞,不过洞口已经被石块封死。
“看来,还是不对。”他蹬了蹬腿,哀叹一声。拾起剑,又从落叶中摸到陨石,吹了吹上头的灰。
秋风送来一阵轻灵的歌声,四人慌忙躲藏。来者是一个簪花散发的少女,轻罗薄衫,袅袅婷婷。歌声止歇,她停下脚步,在封死的洞口前默然伫立片刻,又哼着歌走了。
她十二三的年纪,眉目如画,隐然有绝色之姿。所有人都瞧得出来,那是风晚山的女儿,除了近视的欧阳豆。
“好像挺漂亮的。”他微微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