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扭过头,看见一个貌美的年轻女子,和一个目光呆滞的中年男子。原来,是已经成为风夫人的冯姑娘正陪着呆傻的父亲散步,冯庄主手里拿着几根柳条,安静地摆弄。
他心里一动,竭力把脚踮高,让声音更顺畅地发出:“风夫人……我知道令尊的失心疯从何而来……”
冯姑娘四下看看,靠近几步,轻声问:“你知道怎么治?”
“这是不可逆的,他今后恐怕都会这样。但我知道,是你夫君害了他。”
冯姑娘显然感到冒犯,面露怒色,乜斜了他一眼就要走。何须归继续道:“你仔细看看令尊的眼窝、眼珠有无伤痕,如果有,那就是风晚山的手笔。是他把锥子之类的东西捅进令尊的脑袋,搅和几下,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冯姑娘脸色微变,十指狠狠绞弄着锦帕:“你胡说,晚山怎么可能害我爹!”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好心提醒。还有,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非礼了你?”何须归本不想揭她的伤疤,但事到如今,他需要她的帮助。就算她帮不上忙,最起码也让风晚山尝尝后院起火的滋味。
“我不想知道,这和晚山有什么关系?我们夫妻举案齐眉,你休要挑拨!”冯姑娘咬紧红唇,抬腿踹了他一脚,愤然离去。何须归觉得,她有些反应过激了,倒像是在自欺欺人、刻意逃避。
初春的微风中,夹杂着寒意。一片阴云飘了过来,满山细雨纷飞。于是,他伸出舌头,接雨水解渴。
厉行和欧阳豆落地时,发现谁也不在。
二人穿好衣服,看见桌面有张纸,是一张乱七八糟的地图,目的地标了个“匡”字。
厉行不解:“什么意思,他们去哪了?买筐?”
欧阳豆倒是很快领悟:“这是苗苗写的,他想写医院的‘医’。哦我知道了,他们去看病了!”
“怎么会生病呢?”二人匆匆奔出客栈,按照指示图,在两条街外找到一家医馆。进门打听后,很容易就在一间病房里找到了柳苗苗。
他正守着两具木乃伊暗自抹泪,看见厉行回来,立即找到了主心骨:“老舅,你没课了?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呜呜呜……”
“须归受伤了?”厉行焦急地扑到木乃伊身边,看见脸才发现,竟然是柳三三和柳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