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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身中剧毒”,欧阳豆长吁短叹做无力状。何须归也屁股一沉坐在地上,他实在是饿得心里发慌。

绿湖山庄众人放松戒备,大笑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路旁粗略掩埋的尸首,问道:“为何有这么多马匹?”

奈奈答:“不知是哪家的,也许主人就在附近吧。”

就这样,厉行几人被夹在中间,挟往绿湖山庄。一人还看中了何须归的白马,说要据为己有。厉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心想:敢惦记我老婆的马?你们的女婿狼心狗肺,老子非把他那万两赏银搞到手不可。法无禁止即可为,追杀令又没写不能自己追杀自己。

午后,他们抵达绿湖山庄。这里依然美如画卷,湖水澄净与碧空相映,画船如行在云中。送亲的宾客已云集庄中,听说风晚山的迎亲队伍几日后就到。

厉行和何须归进门后被一路推搡,见庄中只是略做装点,并未张灯结彩,也许是考虑到亲家任掌门辞世不久,女婿尚在孝期。不过,仆人婢女都换了新衣,看着要比灰头土脸、一身粗布的他们体面得多。

听罢事情经过,冯庄主轻拈着精心修剪过的胡须,又转了转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指环,眼底闪着复杂的光。何须归心想:这指环倒也没什么稀奇,我的鸽子蛋要是戴出来,绝对秒杀。

思忖片刻,冯庄主平静地道:“好好招待凌虚峰的女侠,请放心,赏银一定如数奉上。”又指指厉行他们:“他们几个先关进地窖,等晚山到了再做定夺。”

“走!老实点!”已经很老实的四人又被推搡出去。走远后,一阵低语传来,只听冯庄主对贴身侍从抱怨:“真会挑时候,干嘛送到绿湖山庄来?女婿发的追杀令,难道要岳父来掏腰包?”

厉行揉揉耳朵,想听取更多信息,奈何越走越远,听力再敏锐也连不上信号。不过,他还是瞬间洞察,冯庄主根本就没有退休养老、把家财交给风晚山打理的计划,否则也不会分得这样清楚。

去年武林大会期间那番让步,不过是缓兵之计。如今任掌门已故,而风晚山还年轻,便更有理由不放权。人家纵横江湖、商场多年,固然爱女心切,可又不是憨批。

“老实点,进去!”

欧阳豆屁股上挨了一脚,回头哀怨地叫道:“挺老实呢,能不能有点素质!”

门砰然紧闭,这间地窖中的小房间陷入漆黑,空气污浊潮湿,唯一的优点是比外头凉快。值得欣慰的是,三个姑娘安然无恙,吃住舒适。待她们拿到赏银,他们就想办法逃走。

“厉哥?你在哪……”何须归探出手摸索到厉行,倚在他身旁,“饿死了,怎么不给饭吃啊?”

“要不然,你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