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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师父收下后,只有师兄不嫌弃他的出身、对他好。会在他想娘时陪他说话,挨欺负时帮他报仇,揪着林照的耳朵走到他面前,说:“跟何师弟道歉!”

但厉行也好。

近三个月来,他说过的话,几乎比过去三年都多。从遇见厉行第一天起,他发现自己很爱说爱笑,不似乍见,倒若重逢。

师兄不轻视他,却从不会令他忘记自己身世低微,有时还会提醒他:“你家世不清白,所以要格外自律自重,少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其他弟子讲声色犬马的东西别去听,免得被人看低了。”

内功讲究炼精化气,前两年有一次他清晨醒来,发现自己漏丹了,惊恐地跑去找师兄。师兄责备了他,又温柔地告诉他,以后练功再刻苦一些。

但在厉行这,则百无禁忌,漏丹是因为憋过头了。还会说真心羡慕他有娘,他娘比很多男人都更有魄力和远见。

从前他想,这样的娘不如没有,不如没被生下来。厉行却说:“听说你娘为了你的前途,在雪里跪了好几天。这是何等惊人的毅力,她会得关节炎的。”他想了想,的确如此,就不那么反感本该最亲的人了。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饿了?”厉行问。

他回过神来:“慎虚,厉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说商量就太见外了。”

“我师兄不让我和你来往,以后他在时,我们别发生交集也别说话,好吗?私下里,还像现在这样。”话音未落,只见厉行的脸色倏然变冷,薄厚适中的嘴唇微微抿起,凌厉的眼神如鱼钩般钩着他。

“那就先别说话了,正好我也很忙。”厉行沉着脸,别过头,朝沙袋猛踢一记鞭腿,“我和欧阳豆在图书馆学了一套古法制药方式,需要的药材已经采购得差不多,最近就开始做晕船药。”

何须归觉得氛围不太对,直到入夜,厉行也没再说过几句话。租住的公寓里,卧室有两张单人床,本来他俩挤一张,厉行却去睡了沙发。

而且,说好晚餐吃小郡肝串串香,却只吃了食堂。

预告:

小何道了歉,还拥有了一柄新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