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就理解了另一个自己:我要是她心里最好的样子。
放慢脚步,慢慢走到女子身后。青年伸出手,眼看指尖即将碰触到她柔顺的长发却又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收回袖笼。
这样就够了,这样就很好,她不属于我。
“到了。”
常夏走到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前停下脚步,反手握紧背后长刀:“抱歉,老前辈。”
湛蓝色的咒力像切豆腐一样切开结界,能强行中止一切术式的诅咒发挥作用,尖利警报响彻东京咒术高专边边角角。
“我不知道你对术式的掌握到了哪种阶段,我只能说,我们加起来,大约能拖住所有人半小时。”
穿过最后一层结界,他们走到薨星宫本殿最核心的地方,天元几乎与天地同化的身体就在这里。
遮天蔽日的御神木屹立不倒,叶片在海浪中沙沙作响:“这就是天元本体,果然,没有星浆体重置肉身就咒灵化了。”
——【咒灵操使】
虹龙将本殿顶端砸了个窟窿,紧跟着,狐耳男人跳进来:“常夏!”
绀色斑纹缠绕在颈间,她的气息变了。她在这里,却又不在这里,或者又是无处不在。某个沉睡的新生神明被刺激到,张开漂亮的黑色眼睛好奇张望。
是谁,在向我倾诉愿望?
挣扎拉扯间连接天元与咒术师们之间的“束缚”清晰可见,常夏听见不可知之处传来的钟声——那是蒙昧之时的庇护,那是危机之刻的决断,那曾是轮回与约定。
时至今日,已经不再需要的锁链。
【术式·斩除】
被无数咒灵堵在外面进不来的咒术师们同时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灵魂上的重量为之一轻。
“天元大人!天元大人的气息消失了!他们对天元大人做了什么?”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穿着袈裟的青年吃下咒灵球,得到解脱的天元看向天幕上垂下的耀眼紫光:“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也该去看看。”
“再见。”
“再见。”
“再见。”
激烈的咒力碰撞,挤压撕扯,裂帛般的巨响中空间扭曲断裂,薨星宫内一片狼藉。
青年留在原地,看着某个方向陷入沉默。
——坚不可摧的信仰,毫不动摇的意志,心甘情愿的奉献,春日甘霖的温柔,交织成无法被攻克的堡垒,庇佑着一切被她承认的存在。
好像要啊,比渴慕更加渴慕,比向往更加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