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梅一口咬掉半个饭团嚼嚼嚼,“啪”的贴在常夏腿边不肯松手:“你在喝什么?”
“给。”常夏直接就把喝了一半的酸奶塞给她,从饭盒里也拿了只饭团——这孩子生前就没吃饱过,以至于死后还要忍受饥饿迫害。
吃过早饭,收起咒灵,他们出发前往第一个祓除现场。
目的地是所医院,放下“帐”也就十分钟,监督靠在车门上电话还没打完,暗色球体从内部破裂,长马尾少女提着刀走出来。
那是振器形典雅,弧度优美的武1士刀,刀身通体湛蓝,刀镡是淡金色的龟甲六边形,刀首被主人细心缠绕着白色丝绸。
“对病程中痛苦经历的恐惧与埋怨汇集成了这个诅咒,建议查查医院背后是否存在不当操作。”
按道理讲,人在痛苦中产生诅咒,但也会随着痛苦逐渐减轻直至痊愈而解咒。这都凝结出一级诅咒了,难道说这里从来就没有病人欣喜于身体恢复健康?
这不合理!
“啊?哦!”监督没反应过来,愣了几分钟才应声:“收到。”
一般也没有咒术师提出这种要求,高强度祓除工作迫使他们大量消耗体力与精力,不去抱怨制造出诅咒的普通人就不错了,谁还能有余裕去关心产生怨恨的根源?
常夏甩掉刀刃上沾染的咒灵“血液”,好心向监督提出建议:“如果术师协会没有人手做这件事的话,我推荐横滨的一家私人侦探社哦!高效便捷收费不贵,社长是位非常通情达理的异能力者。”
“后期打官司也有x律师事务所可以代劳,完全能够做到后顾无忧。”
监督:“……”
是不是哪里有点怪怪的?
“除了一开始被卷进去的病人,没有其他受害者。”夏油杰结束善后工作,从完全没被破坏结构的建筑物里走出来:“幸存者交给谁?”
面对他的“营业微笑”,监督艰难分辩:“……这里,就是医院。”
“哦,抱歉,差点忘了。”少年笑得颇有几分深意:“我还以为这里是屠宰场。”
如果说准一级咒术师的提醒可以当做耳旁风,准特级的话最好认真听进去,不然他很有可能学那位九十九小姐,直接跑到国外撂挑子不干了。
“是,关于后续调查,会与地方警司合作跟进。”
随机调过来开车的监督辅助被这两个年轻人盯得心虚气短面红耳赤,鞠了一躬坐回驾驶位:“下一处任务地点是……”
头一天就跑了三个不同的区,祓除掉四个咒灵,夏油杰吞咒灵球吞得常夏看了都心疼。
“今天就到这里,不要再继续了!”两辈子加一块也不知“摸鱼”为何物的人头一回因为劳动强度发了脾气:“停车。”
面无表情端坐施令的少女恍若隔世,监督不知不觉跟着她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丝毫不敢违抗:“抱歉,朝日奈同学。”
“您不需要道歉,您只需要解释一下这种不合理的工作时长。”
——鬼杀队的剑士们都是出于自身意愿,深思熟虑后心甘情愿消耗寿命与食人鬼战斗,目标明确,计划得当,后勤无忧。
但是咒术师这份工作,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十二个小时不停歇的祓除,鬼杀队的柱都不敢这么用。即便夏季是诅咒高发期,至少也该有个曲线发展的阶段,哪有这样原地起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