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看到她绞紧手指,细长指尖褪尽血色:“夏油前辈,您真的,没有和五条前辈交往吗?”
——瞳孔收缩,淡粉色的唇抿做一条直线,就那么紧张?
她是认真的,认真而忐忑的等待答案,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当然没有。”他收敛了笑意回以同等认真:“悟是我的挚友,唯一的一个,但是我们并没有交往,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常夏信了,刹那放松的表情很快被意识到,马上收了起来,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要太高兴:“啊!这样……抱歉,误会了您和五条前辈,突然就……那个,我请您吃东西?”
薄雾散去,暖洋洋的小太阳重新出现在海面上。
天满宫有东门和北门两个方向可以离开,如果吃东西的话,最好直接走东门。常夏低头打开手机搜寻地图,冷不防旁边碰来一道黑影。
“您没有事吧?对不起,是我不该低头看手机。”就算险而又险及时避开,她仍旧遵循礼仪率先道歉。
“呵呵。”
对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这不是东京校的新生么?哦,还有传闻里能操纵咒灵的前辈……百忙之中不得不陪着这种干瘪无趣的女人,一定很为难您吧。”
说话的是个染了金毛,挑着眼睛拿眼角看人,打着耳洞,却穿着正式和服的刺猬头少年。
夏油杰想张嘴,却被常夏先一步拦在身后。
靠谱前辈:“……?”
“再见!”和这种人吵架无论输赢都没有成就感,无视他才是最大输出。
在神社动手总归不太好,她本想放这个陌生少年一条生路,显然对方毫不领情:“果然是东京那种偏远地方来的,舞刀弄剑粗鄙不堪,一点女人味也没有。难道是因为出身低贱缺乏教养才无法理解该怎么让自己更像个女人?活该被甩,哈!”
常夏:“……?”
明白了,这就是个找打的。
如果被人怨怼实力低微或是剑技糟糕,常夏大概还会低头谢对方激励。但是这家伙两段话几乎把她所有亲友全都捎上,这能忍?
鬼杀队剑士的刀不应对准人类,她选择用体术。
“夏油前辈,麻烦您帮我拿一下。”装有御守和金平糖的礼品袋被她递出去。
夏油杰接过纸袋低头轻声问了一句:“需要……”
“不用麻烦前辈了。”她抬起头,笑得莫名多出几分狂气:“一点点小事而已,很快就能解决,没有必要劳动您。”
话音刚落,拳风已至。少年迎面挨了一记,抬手捂紧鼻子,扣指做欲展开术式状:“你这无礼粗俗的女人!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禅院家的嫡子!”
揍这么个菜鸡还用怕这种威胁?常夏根本不给他发作机会,第二拳迅猛砸在对方肚子上。少年差点背过气去,弯腰又捂着胃。紧接着她矮身抬腿一扫掀翻比自己高了一头的人,利落单脚踩住他后脖颈结束战斗。
“不知廉耻!等我将来成为禅院家家主,非要你好看不可!”
被人踩在青石板上少年涨红了脸大声叫嚷,常夏脚底发力:“管你是谁家的。”
你是对产敷屋家、天满宫以及朝日奈家的教养有什么疑问吗!
颈椎这个地方相当娇贵脆弱,一不小心就不得不“提前退休”。这片花架旁游客很少,偶尔几人走过见到这幅阵仗也转身跑开,生怕被卷入麻烦里,连个帮忙报警的都没。金发少年几番挣扎均告失败,不得不满脸屈辱的闭上嘴巴。
夏油杰露出让人看不透的微笑,退到不远处松树下,取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放出五分钟前被扔进去的某人,简短通话后挂断电话,对焦,拍照,发送。
看来他是没什么出场机会了,只能站在旁边闲闲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