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卓看着阮郁珠的面孔，她演技很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丝毫看不出她是在伪装。

但他知道，阮郁珠肯定知道了。

秦卓莫名笑了一声:“你是在顾虑我的自尊心吗？”

哪怕是在笑，他眼底也没有笑意，脸色甚至有些发青。阮郁珠觉得秦卓精神状态不对头，她往后又退了退:“我有事情，先走了。”

“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瞧不起我？”秦卓道，“因为我的出身，所以你更喜欢秦帜，不喜欢我？”

阮郁珠满头问号。

她道:“我喜欢秦帜是因为他本人的魅力。魅力和出身无关，我的出身也不好，但我认为我很有魅力。”

阮郁珠一直都很自信，她的自信就在于哪怕没有一个人喜欢她，她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很棒。

秦卓道:“我妈妈诱惑了我爸爸，为了金钱生下我。”

“你爸爸已经成年了，有手有脚的成年小伙子比一个女人力气大吧？他不愿意你妈还能强迫他？诱惑和强迫是两个概念，开心了之后怕承担责任，所以才将全部错误都推给了你妈妈，实际上，他当时认为这是一场艳遇。”阮郁珠认真的道，“你妈妈可能有错，但不是百分百的错，这个错误需要她和你爸爸一起承担。”

这是长久困扰着秦卓的问题，他看着阮郁珠的眼睛:“我呢？”

“你有没有错误，取决于你做过的事情，而不是你父母做过的事情。”

秦卓勾了勾唇角:“有这样的母亲，我能做什么好事吗？”

阮郁珠道:“你妈妈对你好不好？”

秦卓脸色有一瞬间的复杂:“很好，作为母亲她是合格的。”

哪怕秦家不要他，他的母亲还是把他养大了，虽然成长过程中有很多外人的鄙夷不屑，但他的母亲没有这样对待他。

阮郁珠认为他已经很幸运了，他的不幸大概就是只盯着不开心的地方:“那她对你而言就是一个好母亲。如果你哪天觉得生命有快乐，有喜悦，活着很值，就应该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