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索索,夹杂着细细碎碎的啜泣和抽噎声,慢慢消失在寝殿中。
而后,可以听到院中猛然凄厉的嘶吼声:“啊啊!”
“啊啊啊!王爷饶命,奴才知道错了!”
“奴才错了,再也不敢了”
声音凄厉。
程鱼儿被惊得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吞了吞口水,水灵灵的杏瞳微颤。
坊间都传锦王李景琰暴戾嗜血,院子里时不时便横着抬出染血的死尸,可,上辈子她大多偏居侧殿,压根不在意,所以也不了解多福轩中的大小事宜。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李景琰惩治下人,程鱼儿瞄了一眼李景琰,垂下头捏着自己的指尖。
院外撕心裂肺、呼天抢地的求饶声、痛苦声,而后似乎被塞了抹布,啪啪啪重重的杖责声。
一下,一下,棍杖落在皮肉声的啪啪声,闷闷的闷哼声,此起彼伏。
董氏只觉毛骨耸立,背上的汗毛都炸开了,她咽了咽口水,攥着手维持着自己的仪态。
她瞥了一眼李景琰,只见李景琰斜斜靠着床头,闭着双眼,面无表情。
董氏又瞥了一眼,只见程鱼儿不知何时蹭在几案旁,竟然没有吓得痛哭流泪,董氏新月眸中闪过一抹诧异,紧接着翻卷着幽暗诡谲。
“大胆程氏!”她冷喝一声,瞥了一眼一旁垂首站着的石管家,柳眉紧拧曼声道:
“石管家,王爷的话你没听到?还不快将程氏拉下去。”
“我?”程鱼儿悬在半空想端茶盏的纤纤玉手滞在空中,她杏瞳紧缩,下意识朝着李景琰望去。
李景琰此时浑身上下、自里而外灼烧般的痛,心肺肝腹撕心裂肺一般,脊背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层细腻的汗珠。
他靠在榻上,攥紧双手,绷直者脊背,强忍着唇齿间快要泄出的轻哼,和昏昏沉沉想要耷拉下去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