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着嘴角,将石榴递给张安怡。
“谢谢程工!”姑娘从善如流,大大方方的接过。
唔,很沉手呢!张安怡把石榴搁桌上暗里咂舌,心说,这一颗怕不得有一斤多!
程奕看看她,再瞥一眼圆鼓鼓的红石榴,心情似乎更好了!
“脚好些没?”他问。
“好些了,谢谢程工关心。”张安怡笑,脆生生应道。
程奕顿了顿,只对着她梨涡点点,总显得格外乖巧可人的笑脸,却是生不起气来。算了,她要同他客气,他暂时也怪不着她。这人和人之间关系的远近,随心,勉强不来。
而若她这般笑得比谁都明朗,和气,其实自带“心灵隔离尺”的丫头,想要她完全的认可一个人,对其表现出真正的亲近,譬如说他,恐怕还远着呢!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有消一点肿吗?”
他走近一些,垂眸看她穿着棉布拖鞋,抬高了搁在椅子上的脚。
“好像有消了点。”张安怡诚实道。
为了脚伤早日恢复,得以尽快回去程美人身边,继续发光发热全面证明她的工作价值,张安怡今一天都谨遵医嘱,老老实实按点冰敷。效果虽谈不上手到病除,但确实立竿见影消了点肿,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没那么疼了?”
“嗯,没那么疼了。”
“明天就不用冰敷了,记得要热敷。一天两次就行。也不要敷得太久,二十分钟可以了。”
素来冒着仙气,矜淡少言的程奕抬眼凝视张安怡,忍不住叮咛着重复医嘱,跟对待孩子似。压根没察觉到自己正神格“有失”变得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