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的手在这一刻顿住,背后贴上来的一抹冰凉刺得他蓦然松开手,被打晕了的人栽倒下去。
他僵硬地转过身。
知蕴整个人埋在他胸口,湿漉漉的长发遮不住后背露出的肌肤,单薄的肩轻轻颤着,有什么滚烫混着冰凉钻进衣服。
断裂的神经在这一刻疯狂再生。
他心脏疼到麻木,停在半空中的手怎么也不敢落下。
不敢抱她,她说疼。
窗外响起了警笛声,圈着他的那双小手缓缓松开。
于知蕴抬头看他,他脸上僵硬地没什么表情,只有那一双眼睛赤红,连眼尾都是泛着红的。
她捡起一旁的帽子重新戴到他头上,往下压了压,将人推动洗手台旁。
“你洗完手先去我房间躲着,别出来。”她声音细哑得有些模糊,将钥匙塞到他手里。
说完,自己则慌乱地将台上的杯子,牙刷什么全部丢到地上,又看向一边脸上都是血已经没反应了的人,捡起地上的花洒,打开水往他身上淋。
溅起的水雾里,那个单薄的身影随时会倒下去。
封煜的所有理智在这一刻终于全部回来。
她是想让他躲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吗?
想也别想。
他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严严实实地罩进去,扛起她往外走。
于知蕴愣了一下,听着外面杂乱起来的声音,慌张地去敲他的背:“封煜,你干嘛,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