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箬竹发现少年还在盯着她,直勾勾一瞬不瞬,漆黑眼眸比方才更深邃,仿佛要用视线在她身上戳出个窟窿洞似的。她下意识想开口解释方才救人行为,但见少年理都不理她,径自淡淡走了。

箬竹只得不明觉厉跟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少年脚步顿停:“你不是说有人要围攻我,不怕受牵连?”

他语气冷冰冰的,但箬竹从中听出的,却是另一层意思:“你现在肯相信我了?”

少年道:“勉为其难。”

箬竹轻笑:“因为我刚刚救了你?”

“不是。”少年突然朝她靠近了半步,唰地拔出藏在靴间的短匕,在箬竹心头紧张一跳后道,“因为你在害怕,我拔刀的时候你害怕,他伸出鬼手的时候你眼底也有害怕。只有没杀过人的胆小鬼,才会害怕。”

短匕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白光晃到箬竹眼底。

又听少年续道:“你知道如果是我,会怎么处理刚刚那个偷袭的吗?”

箬竹尽量不去看那把沾满血液的匕首,定了定神问:“怎么处理?”

“直接砍断他的手,然后抹了他脖子,让他再也没有偷袭的机会。”少年薄唇勾起冷笑了一声,用最轻飘飘的话语说出最残酷的话,“而不是你那样,除了暂时打退他,呵,根本无关痛痒。”

他说完将短匕重新插回靴间,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