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是直接说出来了,箬竹脸色总算好看些许,之后便喂得温和耐心。每每都先将药吹温了,才伸出汤匙。
只是她在喂药过程中,不禁又想起方才路上那个猜测,悄悄分出余光去瞧风遥的脸,和萧雁行没有半点相似。客观来说,风遥的肤色更莹白细腻些,更别说满头银发在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人。
兼之他眉眼邪气与笑意参半,是比萧雁行白切黑愈浓的深邃沉韵。还有唇红齿白、肩宽伟岸、腹下肌肉紧实,在未穿上衫的这一晌,显露无疑。
不像鬼,更像从画中走出来勾人小姑娘芳心的狐妖。
所见处处都在向箬竹表明,她的猜想不对。
这样最好,箬竹暗暗松下一口气,倘若真有那般荒诞离谱,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何质问风遥。
她一时间想得入迷,忘了手头还喂着药,盛满药汁的汤匙喂出甚至没注意朝得是哪个方向,直接碰上了风遥的鼻孔,手腕抖动,误把汤药洒在了床上。
“对不起对不起……”箬竹当即搁下药碗,扯出自己衣袖中丝帕帮他擦脸,“我刚刚走神了,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风遥摇头想制止她的手忙脚乱。
可箬竹觉得这哪能没事,风遥身为鬼王,给他喂药的人定然伺候谨慎,谁会把药汁往他鼻子上怼。还有被她弄脏的被褥,黑黢黢一大块污渍难看得紧,又因汤药渗入棉絮,散发出苦涩药味。
箬竹此时体内有点功德,她施了个几乎不耗费仙力的清洁术除去上头药汁,然后拍了拍检查。
突然,一本书从被褥中掉出,是她拍得太用力扯出来的。
箬竹转身便想去捡拾,风遥却蓦地拉住她的手紧紧攥牢。箬竹以为他伤口不舒服,当即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