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听话地抬手捏住景问筠的衣襟,又觉得这样似乎使不上劲儿,于是犹豫着双手干脆攀上了景问筠的脖颈环绕住。她想,这样总算是抓紧了。

景问筠跨出去的脚步倏尔顿住,脖颈后过分滚烫的皮肤相贴,引得他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了番。

他没想到,抓紧,原是这样抓的。

迟钝只是一瞬,在箬竹开口问他怎么了之前,景问筠强压下心头悸动,紧抱着她,运起灵力跃出了窗台,御剑朝天幕之上越开越大的那道口子飞去。

一阵头晕目眩,和他们被画卷吸入幻境时,相同的感觉袭来。

箬竹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下眼睛,所见已经从红袖招到了另一处陌生之地。

眼前冰雪漫天,白茫茫一片,是肉眼可见的寒凉。

景问筠撤去护身灵罩,寒风当即吹到两人身上,将宽大衣袂吹得猎猎鼓起。箬竹皮肤的滚烫和血液的灼烧,被这霜雪寒风吹散开,深呼吸间舒适不已。

幻境中的一切,随着他们破境,烟消云散,也包括了箬竹体内的迷情药。

她不仅头脑混沌感消散,体内血液流过筋脉顺畅,连四肢的柔软无力也都不复存在,上蹿下跳丝毫不成问题。

“这是哪儿?”箬竹环视周围。

大抵能判断他们已经出了画中境,可触目所及除了白便是雪,万籁阒寂。

景问筠同样狐疑,往前走了两步。箬竹看见他在雪中留下的脚印,在瞬息间便又被白雪重新覆盖,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这地方死气太重,怎么都不像是有活人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