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心底蓦地一暖。
是她这个人,而不是出身高贵的身份。
假如,池惟青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她手不自觉抚上心口,微凸出来的质感,是那块无暇白玉。
季似鸢见她长睫低敛,神色难掩落寞,以为是病中之人吃了东西后困乏席卷,也不好再多留。再三叮嘱她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后,就先行离去了。
可遏制住不想,是件多困难的事。
箬竹腰下垫软枕,靠坐在床头,发呆失神,思绪就飘到了紫宸殿。不知池惟青这晌在做什么,司钰柔应当还在殿内没出来吧,他们会聊些什么。
司钰柔欲加害于她,轻饶难以服人,重责又确实是她欺瞒身份在先,两种选择都会引起微词,池惟青究竟会怎样做选择。
还有最重要的是,池惟青会不会也觉得她是个偷人身份的贼,觉得如今她拥有的一切,都不该属于她。
头越发痛了,困意却丁点儿都没有。
她在床榻上坐到了夜幕深沉。
这样猜来想去,磨人心情,太被动了。
不过简单一个态度,决定她是去是留,直接冲进紫宸殿问池惟青要个答案不就好了。别人进不去殿内,她仙术傍身,随意施个术法就进去了,哪里需要这样伤春悲秋伤脑筋。
箬竹如是想着就要爬下床,去找池惟青说个清楚。
“吱呀——”殿内突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