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乍听说的是兵法与动物,重点却在最后的结论里。
池惟青头回听见这样新奇的言论,险些就要在她的引经据典中哑然。
好在终是帝王不苟言笑的修养让他强忍住笑意,冷哼一声,走了。
帝王最擅洞悉人心,他登基一年,在朝堂上见过太多阳奉阴违的奸佞之臣。所以箬竹哪个表情是真,哪句言语是假,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越发看不透这个少女。
分明身为后妃,却似乎对他避之如豺狼虎豹;分明率性活泼,胆敢在宫中吆喝着摆摊,却又总做出娇柔低怜的姿态,处处矛盾。
池惟青从袖中拿出那盒春风一度朝暮霜,拧开玉盖。
浅樱色的膏体表面平齐,显然是没有打开取用过。
朝暮霜散着淡淡花香,只轻一嗅,就让人瞬间浑身血液滚烫,池惟青赶紧将玉盖盖回。
果然是如她所言,好用的紧。
而殿内箬竹盘腿坐在榻上,手肘撑在案面,鼓起腮帮。她骤然发现,小皇帝又没付钱!
芸香见她面色通红,双颊鼓着吐气,还以为是因夏至天热的。遂执了团扇站在边上轻轻替她扇风:“宝林方才为何要帮陆婕妤说话?陛下那样袒护咱们,正是宝林趁机扳倒陆婕妤的好机会埃”
“我为何要扳倒陆晗霜?”箬竹闻言奇怪看她,“我想帮陆晗霜固宠还来不及的。”
“为什么啊?”芸香越发困惑。
箬竹笃定地相信姻缘簿,但神仙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她摆摆手:“说了你也不懂,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