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竹听着他们左一句入宫右一句为妃,越发满头雾水。
这梁朝如今的皇帝池惟青,已是年过百半,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大把年纪还纳后妃,也不怕亏了元阳。
跪在她脚边的家丁见自家小姐没反应,还以为她是在犹豫不决,赶紧趁热打铁道:“小姐,您想想。陛下如今恰值弱冠,后宫尚且无人,正是入宫绝好的时节呐。”
闻言,箬竹秀眉乍然蹙起,他刚刚说皇帝弱冠?
“敢问现在可是建光五年?”箬竹道。
家丁奇怪看她眼:“小姐您在说什么呢?今年是延光初年埃”
有什么东西在箬竹脑海中轰地炸开,延光初年,也就是池惟青方才登基的第二年。
她不过是从南天门跌落人间,怎么连时间都错乱了?一下回到了三十年前?
但如果这会儿是池惟青还没纳妃时候的话,箬竹眸中晃过一道精明光芒:“好,我跟你们回去1
丢她云裳出逃的那位小姐,原是当朝侍御史司易之女,据说因为有了心上人,所以死活不肯进宫服侍皇帝。
这晌来接司家小姐入宫的马车已然在府邸正门外等候多时,纵使司易惊觉家丁带回的女子并非他亲女儿,也来不及重新再去寻人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总归都是欺君大罪。好在箬竹与司家小姐的相貌乍看有五分相似,让她冒名顶替兴许还有一线不被揭穿的生机。
马车缓缓从闹市驶进宫门,在悠长甬道回响起踢踏马蹄声。
箬竹坐在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