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沈笃搬回别墅来住了几天,这里远离市区和人烟,为了保证自己的生活,他差点搬了个超市回来。
而他的生活里,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酒。
现在别墅里洋酒、啤酒什么都有,品类数量只怕比普通夜店都全。
一楼巨大而又空旷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二楼之前邹允呆过的那个房间没有关灯,点点光线倾泻下来,影影绰绰的。
唐堂坐在地板上,斜靠着沙发的边沿,已经要靠着支撑才能面前撑起身体,再一回头,看见沈笃已经倒在地板上了,还抱着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往嘴里灌,酒水一路沿着唇缝流进脖颈里,而那里……
那里有他之前留下的痕迹,别的都已经淡掉了,只有脖子上最深的两块还若隐若现。
之前沈笃一直想法子挡着,现在人都喝飘了,也就不顾上了,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唐堂的眼前。
唐堂自己身上的印迹早就消了,现在冷不丁看到沈笃身上残留的吻痕,不由想起那一晚的荒唐;虽然根本不记得当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只有抹颜色刺眼得不行。
他别扭地撇过脸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把夺过沈笃手里的玻璃瓶。
瓶嘴离开沈笃的嘴唇,酒水瞬间又洒了大半,顺着他的肩膀流到了地板上。
“你有病啊!”他想也不想骂道,声音里醉意明显,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骂完人,半天不见有回应,抬头就看见唐堂拿着他喝剩的半瓶子威士忌,就着酒瓶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然后单手捏着瓶子,懒懒地搭在微微曲起的膝盖上,眼睛呆呆地看着大门的方向——
也是之前邹允和肖飒离开的方向
沈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干脆破罐破摔地躺了下来,眼不见为净。
“你……很喜欢他吧?邹允……什么时候的事儿?”
唐堂还一直盯着邹允离开的方向,闻言怔了两秒。
很喜欢……吗?
虽然身边的人换过很多,但他没有真的喜欢过哪一个,甚至连一些正常情侣间亲密的接触都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只有邹允不一样,毕竟他们从小就牵着手在孤儿院的小操场里跑过圈,邹允还捏着他的手教他画画,亲手削苹果喂到他嘴里。
从小他就没有反感过。
邹允对他而言太特殊了。
看见邹允开心,他也会开心;看见邹允难过,他也跟着难过;看见邹允被欺负,他是真的想要锤死肖飒,也是真的心疼邹允,想要把人抱走好好安慰的。
如果这还不是喜欢,那什么才是呢?
他木然地点了点头。
“大概……很早以前吧……”
早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因为之前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们不是也从小就认识了吗?”沈笃挑眉睁开点眼缝,瞟过唐堂棱角分明的侧脸,“为什么不早点?”
昏暗光线的衬托下,唐堂侧脸的线条愈发立体,对得起之前“gay圈第一天菜”的名头,是一种带着浓浓男性荷尔蒙的性感——
是沈笃之前从来没有仔细欣赏过的类型。
他很快别过脸去。
“如果早一点……你们……你们三个人,或许都能好过一点。”
或者是四个。
唐堂喝得也不少,虽然没有完全醉倒,但脑子也不那么清醒了,他没有捕捉到沈笃的小动作,也没有发现沈笃话里的那个“也”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