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公司这五年,可真是卧薪尝胆啊?”
“呵——”他翻着白眼冷笑,“我怎么就忘了,会咬人的狗不叫!”
“你以为华尚真的看得上你,你就可以得意了?”
“做梦!”
“华尚企划部的人还不是跟我吃了几次饭就让你改方案了,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狗屁才华呢?”
原来,是这样。
邹允觉得自己知道这样的真相该愤怒、不甘,甚至是屈辱,但原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肖飒那三万块钱。
那件事发生后,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都话少,但饭桌上偶尔也聊两句天。
他知道那块表是肖飒妈妈唯一的遗物后,几次劝肖飒去把表去把表赎回来;因为担心肖飒代付了住院费,钱会不够,他还几次问过,想把自己之前取的那一万块还给肖飒。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晚宁愿大着胆子走这条小巷抄近路,也不舍得动那一万块钱。
在他心里,那一万块多少有点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意思了。
可肖飒几次三番找借口推脱,原来所有的心意都进了那个混账的口袋?
“刘峰。”他第一次直呼刘峰的大名,也是第一次抬头,眼神越过身前的肖飒,不躲不闪地死盯着刘峰的眼睛,“我在公司五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那天问我对不对得起自己的工资,我告诉你,我邹允对得起!”
“对得起我的工资,对得起公司里每一个人。”
“明天,后天,大后天,之后的每一天,只要是工作日,我都会来公司上班,你可以尽管给我穿小鞋,但只要你没本事叫老板开除我——”
他深吸一口气,挺起腰板,“那我一定在赖在公司,直到取代你的那一天!”
“我是没爹没妈从小命贱,但越是命贱的杂草越是死不掉。”他说着转身,“何况我还比你小几岁——”
“熬也熬死你。”
他转身往巷外走前拽了把愣在原地的肖飒,“回家!”
公交站台前,行人已经寥寥无几,虽说已经开春,可前些天刚连着下了几场雨,夜风还是透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