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羡什么话都没说,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按了挂断,顺道把电话号码一并拉黑。
进入电梯,盛羡望着上面的红色数字,想到他小时候,保姆卷钱逃走后,陈禾带他回家住过一段时间,陈禾对他态度不善,杨絮有样学样,他的作业本经常不见,课本被画的乱七八糟。
在那个家里,没有人会站出来批评杨絮,也没有人会相信他那是杨絮做的。
哪怕是他不在家,杨絮自己不小心摔伤了腿污蔑给他,陈禾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但还是会训斥他。
他在那个家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至今想起来那一个月,他都觉得很窒息。
庄臣说过,事情都过去了,他不能总像以前的事,不利于他的病情恢复。
盛羡闭着眼睛吐了口气,反复的告诉自己结束了,那些早就结束了。
现在的他,要向前看。
电梯门打开,盛羡又深深地吐了口气,抬头刚想往外走,看到门口蹲着的人,停了脚步。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他手快的拦了一下,直勾勾的望着没发现他的陆惊宴走出电梯。
直到盛羡走到陆惊宴跟前,盯着地面看的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他的皮鞋,她才缓缓地抬起头。
他低头看着她。
她仰着头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才短短的数秒,或许是数十秒。
陆惊宴眨了眨眼睛,没站起身,依旧蹲坐在门口,跟个可怜巴巴的小猫一样,冲着他小声的说:“我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