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黄国兴比他们来得更早,何如月给双方介绍过,程科长也到了。
一见祁梅,程科长大吃一惊,连声喊着“祁老师”,恨不得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她坐。
原来程科长的儿子是祁梅的学生,虽然已经读初中了,但对祁梅却还是感恩有加。能在这样的场合碰到“祁老师”,程科长还挺高兴,觉得自己终于能为孩子的老师做点什么,表达一下多年来的谢意。
何如月暗暗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就叫缘分吧?老天也在帮着陈小蝶和卢向文祁梅吧?
陆续的,社会抚养科和居委会的同志也来了,程科长开了隔壁会议室的门,请大家坐下。
因为之前沟通足够,大家对陈小蝶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在补助上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吴柴厂每月和居委会每月各补助十元钱和十斤粮票,按年发放,到陈小蝶十八岁成年为止。当然,以后补助费用会随着物价的上涨酌情调整。
几方都没有异议。程科长写了一张补助协议,请双方都盖上公章,然后在协议下,又端端正正地盖上了区民政局社会救助科的章。一式三份,吴柴厂工会、居委会、和区民政局,各留一份存档。
卢向文和祁梅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们终于将各自的协议收好,然后准备迎接对自己的资格审查。
社会抚养科的同志也很有经验,首先检查了两个人的工作证,然后拿出一张表格,让他们填好,只等两人签字,然后三方盖章,这手续就算齐全了。
可就在卢向文签完字,祁梅接过笔要签自己名字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一个尖利的女声由远而近:“在哪里开会?在哪里开会!我们才是陈小蝶家属,我们不到场,开什么会!”
何如月心中一沉,坏了,这家人终于还是找来了!
程科长皱眉,喊旁边科室的同志:“你去看看呢,什么情况,大吵大闹的……”
话还没说完,一个同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程科长,有人声称是陈小蝶家属,说这里在进行一场罪恶的勾当!”
程科长一听,脸都绿了:“放肆!谁,带进来!”
陈小蝶的婶婶披头散发出现在门口:“谁?我!我是陈小蝶的婶婶,亲婶婶!我老公叫陈新华,昨天还去牢里给陈新生收尸,今天就不认账了!谁说我们不肯收养陈小蝶,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