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伟长舒一口气,宽宽的额头上汗都下来了:“那就行。咱们厂团委要和国棉一厂团委联谊,对方提出来办个舞会,我就愁了,也不知道咱们厂里这些小青年会不会跳,我得先给他们培训培训是吧,别到时候在兄弟单位面前丢人。”
“那孙书记会不会啊?”何如月问。
“我会点儿,大学里跳过,但也是三脚猫。我得找个会跳的舞伴,给大家培训啊。”
“没问题,联谊什么时候,时间紧不紧张?”
“时间倒是不紧,等天气凉快点,下个月吧。我还得先出通知,让职工们报名呢,然后确定人选。国棉一厂肯定是女青年多,咱们厂就要多出男青年,这样才有联谊的意义嘛。”
何如月大大方方:“没问题。等孙书记确定好时间,把要学的人都凑个地方,我来教他们。”
孙博伟抹了一把汗,总算放心地走了。
一回到办公室,何如月就望见周文华举起的报纸在晃动,一看就是刚刚跑回位置上,刚刚摆好的姿势。
怪不得孙博伟要远远地把她叫出去说。
就这糟老头子,听见小青年们跳搂搂抱抱的交谊舞,指不定又要出来坏事。
何如月不搭理他,坐回自己位置上继续工作。
今天她忙得很,要把手里的两千多张电影票分完,然后通知各部门的分工会负责人来领。
一边数着票,一边何如月心里也不踏实。下午黄国兴和保卫科袁科长去了看守所处理陈新生的后事,听说还联系了陈新生唯一的弟弟。
这回陈新华没法回避,必须要出面。
何如月想知道,陈新华看到黄国兴他们会怎么说。
离下班还有四十分钟时,周文华就已经消失了。何如月也不在意他,只当办公室没这个人。听见隔壁办公室有钥匙开门声,何如月赶紧就跑过去。
果然,黄国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