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栀却在悄然的夜色里，泪流满面。

她和方镜的关系变质了，如果换做以前，她可以骗自己，方镜把她当成妹妹，她也没必要把那种龌龊的心思加诸在他身上，可是自从他们亲了，吻了之后，她就知道他和方镜的关系回不到以前了。

如今更是覆水难收，要么成为最亲密的恋人，要么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坦诚相待过的陌生人。

或许未来的未来，他们真的会成为后者，她越想这个越绝望。

方镜再没回来，她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半夜。

大年初一在一片鞭炮声中醒来，夏栀的眼睛有些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还有白色的蕾丝文胸。

衣服像是都被洗过了，夏栀拿起来闻了闻，确实是洗过了，上面还留有洗衣液的香味，她恍惚了一瞬，心想是不是方镜给她洗的，但是怎么那么快就干了。

夏栀起来将衣服穿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尴尬，因为哭过的原因，眼睛还有些肿，怕被方镜看到，就披头散发地将自己的脸遮住，拿了包包去了浴室，准备洗个脸化个妆将狼狈的自己粉饰一番。

方镜确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她出来想跟她打招呼，但是她一声不吭地去了浴室，他也就再没说什么。

夏栀去洗了把脸，想到昨晚的事情又尴尬又难受，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尴尬，她画了个美美的桃花妆，梳了梳头发，将长发拦在耳后，裹好自己的羽绒服，对着镜子笑了笑，觉得可以了之后才出去。

方镜听到她出来，回头看她，她笑着问好：“镜哥哥，早上好，新年快乐。”

方镜温柔地笑笑：“新年快乐，小娇娇。”

酒店早上送来了早餐，方镜原本想招呼夏栀吃早餐，但是夏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就想溜走，她神秘兮兮地悄声道：“镜哥哥，我先走，我先回去，你后面再走，免得被人发现了。”

方镜想说什么，夏栀已经要走了，他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原本是想道歉的，可是看夏栀的样子，并不是很在意。

夏栀兀自出了酒店，才早上七点多，她顺着人行道一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刚好袁圆的电话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