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这舞是她送给爱人的?
温蓉蓉晃了晃脑袋,再抬眼看去的时候,那个女子就已经停下了,她朝着温蓉蓉的方向看过来,脸上清晰可见泪痕,周身充斥着绝望破碎的美感。
她张开嘴,在对着温蓉蓉说话。
一字一句,温蓉蓉努力辨认着――快跑,跳下去。
温蓉蓉看懂了这一句话之后,紧闭的大门“咚”地一声,不知道被什么突然给撞到。
这时候屋子里的人也都被迎春叫醒,他们冲出来,同样也听到了大门传来的“咚咚”声,同时还有数不清的金甲守城者铠甲相撞的声音,他们要攻进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在阵眼,他们不会进来有所顾忌吗!”
齐满月伤势恢复了不少,燕容肖将伤药分享出来了,因此她现在说话中气也足了不少。
公山b不用旁人质问面色都要扭曲了,闻言更是难看至极。
“我说的一定是对的!应该是有人动了这里面什么能够牵制他们的紧要东西!”
“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有能够牵制他们的东西,我们必须马上找到。”
嵇若说,“驱魂曲对他们的效用已经很稀薄了,现在他们要是闯进来,我们怕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去把蛇女他们强制唤醒,准备迎战。”
南荣元奚十指都缠上了绢布,断了一根琴弦的乌钩琴横在身前,对着“咚咚”被撞响的大门严阵以待。
南荣慎已经凭借长/枪抱着温蓉蓉越上了白虎,随着越发密集的撞击声,大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南荣慎在大门出现裂痕的时候,低头扳过温蓉蓉的侧脸,鼻尖抵着她的鼻尖,本想不管不顾地亲吻下去,却在对上她惊慌迷茫的双眼之时,生生压住了眼中翻涌的情愫。
这一次他们九死难生,南荣慎近距离盯着温蓉蓉,最终也只是压下这诀别一样的痛苦心绪,将唇越过温蓉蓉的嘴唇和脸颊,落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你跟着林仙,”南荣慎亲了她一下,便不由分说的将温蓉蓉单臂递给已经兽化的林仙。
林仙接过了温蓉蓉,像之前一样搂在怀里,背上的甲壳簌簌抖动,蓄势待发。
大门已经开始出现了被撞坏的孔洞,南荣慎最后一眼看向温蓉蓉,对林仙说,“去后面,一但我们不敌……就带着你主人走。”
他之前想,他就算是下地狱,也绝不放开温蓉蓉。
但是真的到了要“下地狱”的当口,他又怎么真的舍得她死,怎么舍得她死在这些金甲守城者的刀下?
她那么娇气怕疼,南荣慎不敢想象要是真的看着她被斩杀于刀下,他会如何的撕心裂肺。
只能叫林仙带着她走,林仙能够挖洞,总有活路的。
就在这时,大门轰然倒塌,门口站着数不清的金甲守城者,在这浓重的夜色之下他们手中持着的各种武器,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他们没有马上冲进来,众人全部聚拢到一起,就在血池边上,点翠和蛇女也已经醒过来了。
温蓉蓉被林仙护着到队伍的最后面,没有人对此有异议,毕竟在这个阵中,灵器失去作用,温蓉蓉身上的神魂守护阵也不曾被触动弹出,她就是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普通人。
双方隔着倒塌的大门僵持着,守城者们似乎真的有什么忌讳,不能进入这个院子之中。
公山b还在不依不饶地低声质问,“到底有谁碰了特殊的东西,好好地回忆一下!”
“宗主,我……”
最后还是穷极阙的一个弟子低声开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我去后院找茅厕的时候,误入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那屋子里面全都是牌位,站在门口什么也看不清,我走近看了一眼,被牌位上的名字吓坏了,不小心碰倒了一个……”
“但是我很快扶回去了!”
这个穷极阙的弟子发现公山b的面色阴沉得要张口吃人似的,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
“牌位都在哪里?!”燕容肖抓着那穷极阙弟子的领子问。
“就在后院儿,一间和茅房一样的屋子,无人供奉,但是摆的全都是……”
“带我去看看,”公山b拉着自己宗门的弟子迅速朝着后面走。
但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像是一个什么信号,金甲守城者也迈步进入了门内。
众人齐齐一惊,下一瞬像是触动了可怖的开关,大地再度震颤了起来。
伴随着剧烈的震颤,地面也再度出现了裂痕,金甲守城者极其有秩序地进门,甲胄在行走之间撞出来的响声,伴随着南荣元奚急如骤雨的驱魂曲,交汇成一首亡命乐章。
对战一触即发,公山b拉扯着自己宗门弟子,闯入了摆放牌位的小屋。
然后发现了这里居然还叠着一个拘魂阵,阵眼自地下血灵脉灌注,既是时时刻刻滋养着这些被封在排位之中的神魂,也是让他们连魂飞魄散的机会也没有。
何人用如此凶残的阵法拘押他人神魂?这是要遭天谴的!
但是等公山b掏出了明晶球,对准了排位之上的名字,却越看越是惊愕难言。
南苑仙山――凌子烟
烈风寺――张思秀
绝地门――千海囚
青剑山――元修铮
无极刀宗――水云路
万莲虚浮山――红罗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