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歹徒”(你怎么空长了两年岁数,还...)

温泽阳哼笑,“那你便告诉母亲,她若非让我找,我便只能在随军的妖妓里面找。”

啧。

狠人。

温蓉蓉搓了搓脸,“母亲也是不容易啊……”

儿女双全,个个有能耐,结果一个喜欢鲶鱼精爱而不得,一个每天只想守寡,一个干脆眼睛里全都是妖魔兽。

“那妖妓里面,有你喜欢的吗?”温蓉蓉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要是有你喜欢的,我可以带回去,替大哥先照顾着。”

烛龙军随军的妖妓,基本上都是妖族自愿,温蓉蓉对她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毕竟她们也只是讨生活。

她能管得了的很有限,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拯救天下苍生,那是南荣元奚要操心的事情。

温泽阳看着温蓉蓉,被她问得一噎,提高些声音,“我都没有去过妖妓的营帐,我怎么知道喜欢不喜欢!”

“啊……”温蓉蓉看着温泽阳,挠了挠头,“这样啊。”

“什么这样,你都操心什么乱七八糟的,”温泽阳皱眉瞪着温蓉蓉,有些羞恼。

他其实和寻常人不太一样,他对女人并没有欲望,大抵是上战场的年岁太小了,尸山血海腌制出来的一身铜皮铁骨,他是以杀止欲的那种人。

也就是说,他的欲念,只有杀戮和滚烫的鲜血才能平息。

但是这种事怎么能和妹妹说,又怎么能让家里人知道?

因此温泽阳哪怕还没看够温蓉蓉,还想说些叮嘱的话,询问家中的亲人,却也还是开口撵人了。

“这烛龙军中不宜过夜,随时会有魔兽突破重围,随时都要开战,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快点给我,然后跟着你的妖奴们赶紧回去吧。”

温蓉蓉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她大哥肺管子了,察觉到温泽阳急于撵人,无奈地把放在桌上的乾坤袋朝着他推了推。

说道,“大哥,这里有我这些年做出的所有灵器,但是不同的是,都是用血灵石作为填充,还有一个四季皆宜的铠甲作为替换你那个羽绒甲的贴身铠甲。”

“羽绒甲中血灵石快要消耗殆尽,”

温蓉蓉说,“新铠甲没有羽绒甲暖和轻便,但是是用四境穿山甲的甲壳炼制的,以五境重阴蚕的蚕丝穿连,我门下炼器师测试,非七境以上妖物的利爪不能穿透。”

“大哥,千万不要为了取什么血灵之根冒险,我并不想修炼。”

温蓉蓉抓住温泽阳放在桌上的手,情真意切地说,“家中人都等着你呢,若有一天,这天下战乱止息,我们一家人定要整整齐齐地齐聚才行。”

“战场凶险,大哥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温蓉蓉不敢提关于剧情中温泽阳死于魔兽围困,她不能解释为何会未卜先知,更无法根据剧情去断定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因为她的改变出现偏差。

连南荣元奚都被她的选择影响到,到现在一个媳妇儿都没有,谁又知道她这只蝴蝶的翅膀会带起哪股飓风?

她只干实事,直接给他大哥送人,“我这次带来了两个妖奴,是一对双生的银灵树妖,名唤栾瑶与栾姬。”

“虽然只有四境,但是银灵树妖哪怕被伤了主干,只要有土壤灵气就能复活。”

温蓉蓉说,“她们正在赶来的路上,让她们留在你身边,护着你,我和家中的母亲和二哥才能放心。”

温泽阳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

他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家中的顶梁柱,自从温景明战死,温泽阳便一直是用命厮杀,用命护着虚罗门。

生平还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看上去娇柔无能的小不点,念着他,护着他,还给他送来护他性命的妖奴。

温泽阳一时间眼眶泛红,不好意思被看到,便起身一把抓起温蓉蓉,将她直接拎到门口推了出去。

“我都知道了,到时候直接要她们过来便是,你放心走吧,快点回去,一会你的妖奴们走了,你就回不去了。”

温泽阳把温蓉蓉丢出帐外,还运起灵力助了她一把,温蓉蓉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大风给刮走了,迅速迈动双腿乘风跑出了虚罗军的驻扎地。

“哎……”她还迷糊着,温泽阳连忙又派了俩人送她。

只是那俩人朝着温蓉蓉跑过去的地方追去,却根本没有见到温蓉蓉的踪影。

温蓉蓉被一片带着血腥味儿的披风给卷起来,脚不沾地的被夹着迅速带离,这黑漆漆的烛龙军驻扎地上,没有人发现她被卷着走了。

连等着她的妖奴,都没有看到,更遑论温泽阳派去的那两个人。

卷走温蓉蓉的人手法十分地利索,温蓉蓉现在早已经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吧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但是她袖中乾坤很厉害,那些武器和好东西丢出来,一个人能顶一个加/强连。

但是她摸出了一个改良过后的掌心弩,准备给这胆敢挟持她“歹徒”腰上来一发,烧他个大窟窿,但很快……就又塞了回去。

她被人用手臂夹在腋下屁股朝天地卷走,这姿势实在是太熟悉了,尤其是这人卷她的披风,其上守护符文,出自温蓉蓉手下的炼器师,她不会画,但她认得。

她通过这姿势和这披风,认出了“挟持”她的人,索性就没有挣扎也没有乱嚷,死狗一样被乖乖地夹着走了一段。

身侧脚步声整齐,血腥味儿浓郁,很显然这人是带队出战刚刚回来,温蓉蓉阵阵作呕,没忍住在披风底下干呕了一声。

夹着她的人脚步一顿,很快又加快了速度,一声守帐子小兵的问好声传来,营帐的帘子被掀起,温蓉蓉的脚终于落了地,披风从她的头顶收起,屋子里亮起了明晶球。

温蓉蓉一抬头,便对上挟持她的“歹徒”长眉微蹙,满脸难以置信的脸。

这“歹徒”挟持人不算,还先发制人,声音低沉且带着威压,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歹徒”不是别人,正是南荣慎。

他才带人猎杀碧脑麟回来,就碰见在营地里面乱跑的温蓉蓉。

还要全赖这两年温蓉蓉时不时给南荣慎一段留影,他才能仅凭一个晃动的背影,就飞速地将她认出来。

烛龙军的营地岂是能够擅闯的?

尤其是温蓉蓉这样的凡人女子,正如幼兔钻入猛虎巢穴,实在是太危险了!

南荣慎想也没有想,直接不由分说趁着没有更多人发现她之前,将她卷入了披风之中,带回了营帐。

但是现在把人带回来了,质问出口了,他才想起,刚才抓温蓉蓉的地方,好像是温泽阳的帐前……

“你哥怎么把你一个人放出来了?”

南荣慎很快又冷脸,声音更沉,已经不似前两年还带着少年音的声音,而是彻彻底底的低沉冷冽的男子音。

慢条斯理,字字如千钧砸在温蓉蓉耳边,“即便是你哥,也不能将你带入烛龙军营帐,他身为虚罗门军将,居然公然违反军纪!”

温蓉蓉无奈地看着南荣慎,两年了,他彻底从一个带着些许少年气的傻大个,长成了一个男人味十足的傻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