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修退回去躺好,缓缓闭上眼睛。
他想,她哥照顾过他弟弟,他照顾她,是理所应当的。
两个小时过去,唐玥再次醒来,没戴眼镜,眯眯着眼,从床头的包里面抽出两张纸巾来,迷迷糊糊地往床下爬。
被尿憋醒的,要去洗手间。
她的运动鞋在床铺底下,她闭着眼,一只脚丫踩在小铁梯子上,一只脚丫在床铺底下勾阿勾。
勾了好半会儿,没勾到,睁开眼趴下去看,一双白色运动鞋被踢到了里面,横扫着腿踢出来,蹬上鞋,往车厢连接处走去。
盛文修自她起来折腾时就醒了,微揉了揉眉心鼻梁,起身跟上去。
印度男女不平等得严重,虽然这是高等卧铺,也难保不出意外。
唐玥半睁半闭着眼,左倒右晃地走过去,推门进了洗手间。
片刻后,她出来,脑袋还垂着,就看到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有些清醒了,顺着那双皮鞋逐渐向上看,笔直的黑色西裤,白衬衫,以及他薄薄的唇,寡淡的目光,藏着痣的眉。
他站在门边上,身体挺拔,胸膛宽厚,车厢里灯光暗淡,他脸上似有阴影,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只是他站在那里,很安静,白日里的疏离与冷漠,都浅了些。
“你?”她晃了晃脑袋,“你也上厕所啊。”
盛文修嗓音很淡,“嗯。”
唐玥微侧着身子,让开门,又里倒歪斜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