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俊下颌线绷紧,少年的轮廓还没有长开,就被压得直不起来,他垂着眼睛,努力保持平静,嗓音沙哑地问:“为什么?”

沈陆扬看他:“什么为什么?”

彭俊没有看他:“……为什么,帮我。”

沈陆扬倒是没想那么多,随口说:“因为我很有钱,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因为你看着就特别合我眼缘。这么多理由够不够?”

彭俊别过头,不看他。

半天,才低声说:“冤大头。”

沈陆扬挑了挑眉,没说话。

找到个大姨问了最近国庆期间还开的诊所,沈陆扬开车带着彭俊过去。

如果不是要找隐蔽的烤鸭店,沈陆扬都不知道兰江市里还有这么偏的地方,和他小时候,十几年前去的那些黑诊所长得差不多。

诊所藏在七拐八拐的巷子里,门外挂着个涂了白漆的小木板,用红油漆写了“诊所”两个字,油漆斑驳脱落了不少,红漆还往下淌了几道。

看着就不像能把人治活了的。

沈陆扬站在门口,颇为犹豫:“要不我们换一家?”

彭俊不耐烦地扫了眼诊所门口:“我走不动了。”

“那行吧。”沈陆扬扶着他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