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姜悟一觉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可看上去比之前还要致郁,蓬勃黑气萦绕在周身,像一只怨念缠身的深宫幽灵。
襄王来到姜悟身边,蹲在他脚下,道:“陛下,是臣弟,你看看臣弟,嗯?”
他试探地来拉姜悟的手,殷无执忽然上前,拉过姜悟身上的毯子,将其手放了进去,说:“天冷,别冻着。”
陈子琰瞥过来,襄王则又剜了他一眼。
他缩回手,皱了皱眉,又对姜悟道:“陛下,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便与臣弟说说,臣弟也许可以帮上兄长。”
姜悟觉得他们好烦。
让他寂静地丧上几天行不行。
他现在真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甚至都懒得找陈子琰的茬儿,也懒得思量如何杀襄王,连紫砂都觉得很疲惫。
他分明记得,那日他的魂魄的的确确飞出了身体,在皇宫上空翻了跟头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分明记得,自己一路冲出了皇宫,飘到了凌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还去了关京城里夜晚很热闹的街区。
结果,那居然是个梦。
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他没有死,也没有摆脱这副身躯,更没有摆脱这个身份以及这群人。
“陛下……”
“滚。”
襄王:“……”
这声滚,是,对他说的?
四皇兄,居然这样对他说话。
姜悟有气无力:“都滚。”
齐瀚渺试探:“陛下……”
“不想死,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