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从厌恶这一切开始演变成厌恶所有oga的信息素,似乎像是所有罪恶都有了厌恶来源。
这次的医生依然尝试为她做心理疏导,引导她和过去和解,南馥自知做不到。
如果能够和解,早在上辈子南正诚病死那一刻,早在上辈子她死在金岭会所的那一刻就该和解了。
所以医生为她选择了第二套治疗方案。
治疗过程中,南馥吐了很多次,吐到她胃部几近痉挛,吐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江郁到达心理治疗室时,南馥正脸色很白地侧躺在沙发上。
一米多长的沙发,她伸不直腿,只能用一种抱着自己的姿态蜷缩着,阖起的眼睑下有淡淡的暗青,指节泛着病态的白。
他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南馥,脆弱得像是很需要人保护。
入了冬,从门口灌进来的风吹散了治疗室里的暖意。
厚重的窗帘紧紧闭着,屋内的光线柔和得有点老旧,像极了他之前见过的南家小屋。
“南馥。”江郁轻轻地出声喊她,手指都在忍不住发抖。
蜷缩着的人在听见声响后,艰难地动了动,她半撑起身子,望向前头站着的清隽少年。
突如其来的他,像是掀开了黑暗世界的一角,于万恶地狱中逆着光走进来。
风吹起他病号服的衣角,吹起他柔软的头发,吹起他眼角隐忍的泪意,她看见他眼中满满的只有她的倒影。
于是她知道,救她的人来了。
“小猫……”南馥声音发闷,朝他展开双手,“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