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样肃穆的场合里,人人面上哀悼却不见得是真的难过。而江绎的沉默宣告着她和他交集到此为止。
她站在前边,他站在后边。她作为主人,他作为客人。
直到葬礼结束,鹿梨也没再和江绎说过一句话。
葬礼结束的时候还下起了雨,鹿梨一直不喜欢下雨,雨落下来的时候她蹙了蹙眉。
鹿老太太也看到鹿梨的表情,意有所指:“这可是你们母亲的葬礼,你们不站,难不成还要让我这个老太太为她守着不行。”
鹿老太太说完,所有人都往鹿梨的方向看。
那时候鹿梨也没想到鹿老太太是故意挑自己的错,她阻止了鹿沉,垂头把所有目光承受了下来。
雨下了很久,鹿梨也在母亲墓前站了很久,站到嘴唇苍白,喘不过气。
雨一滴一滴压在她心口,淅淅的雨声蒙蔽了她所有的感官。
雨在下落,她也是。
她在坠入深渊。
到底,她什么也没有。
……
她不会再像六岁的时候一样,直说想要天上的月亮。
也不会再像六岁的时候一样,说她想要江绎这个朋友。
鹿梨越说眼底就蓄了越多泪,又怕再开口就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