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念懵了下,“记得什么?”
骆修:“下次,我会记得从前面或者旁边走近你。”
“……”
顾念一怔,欢快点头。
江晓晴看了看沙发前这个脸红起来但还是眼睛晶亮地望着男人、心底一定举着写了“我宝贝鹅子天下第一温柔”的牌子兴奋乱晃的女孩,又看了看后面那个温柔含笑、仿佛她们感受过的冷淡漠然只是错觉的男人。
明明深知这两个人可能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但他们之间的目光就是仿佛凝胶似的,容不下任何存在介入。
江晓晴默默从顾念身边挪走,后退,然后移到沙发边上的秦园园身旁。
秦园园笑:“你怎么不粘着你们家顾念大大了?”
“你明知故问,”江晓晴假装生气,视线又瞥向沙发旁边的两人,然后她叹了口气,“这种任谁看都觉得冒粉红泡泡的场景,大概也就我们顾念大大自己一个人会觉得这是母慈子孝现场了。”
秦园园乐了:“别这样说,说得我都有点同情骆修了。”
“……”
另一边。
顾念从离别前再次见到宝贝鹅子的欢喜里回过神,惊讶问:“不过你怎么没走?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离开了。”
骆修一顿。
来接他的是他自己公司里的私人专车。裸车价格,即便一个零头也不该是他这种“小演员”负担得起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让司机在楼下多等了会儿,但没想到,晚些下楼还会收获这样大一个“惊喜”。
骆修这片刻的沉默落进顾念眼里变成了一种难以启齿,几秒内她就迅速做了加工处理,然后顾念得出一个沉重的结论――
“难道是公司没有给你安排保姆车,剧组也忘记了?”
骆修抬眸。
坐在沙发里的小姑娘仰着脸望他,说这话时的表情肃穆得紧绷,乌黑的鹿眼里也跳着小火苗似的。
骆修眼神一晃,然后他勾唇,声音似温和:“嗯,大概是忘了。”
小姑娘气得握拳:“他们也太过分了,自己家的艺人竟然这么不重视不看护……”
“没关系,我可以搭车回去。”
“这边毕竟是山区,回市区还剩一段山路要走,黑车太不安全了!”
顾念忧虑地皱起眉,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眉心一展:“我们最后一班车只有一部分场务组的人加我们三个编剧小组的,应该还有空位――我去帮你问一下负责人,你稍等!”
“……”
不待骆修应声,顾念抛下自己的行李箱,转身朝大堂另一个休息区的角落跑去。
骆修站在原地,看见小姑娘跑到负责人身边,嘀嘀咕咕说完了什么。对方点了点头,小姑娘笑脸一展,灿烂又漂亮。
场务组留下的负责人是个年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性,明显被这笑容冲击了下,愣了好几秒,看着顾念转过身才慢慢回神。
骆修站在沙发后望着,薄薄的镜片上清冷的反光划过。
等顾念回到他面前时,藏在眸子深处的那点阴翳早已褪去不见。
顾念脚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已经解决了,负责人说多出好几张位置呢,完全可以带你一起去m市市区。”
骆修温和地笑:“谢谢。”
“不客气!”
又过了20分钟左右,来接剧组最后一批人的大巴车终于姗姗来迟。
负责人走进大堂,跟剩下的工作人员宣布出发消息:“大家拿好东西准备上车。因为酒店门口这段路不方便倒车,所以巴士没有开进来,需要大家走一百多米过去。”
“哎?怎么这样啊?”
“来晚这么久,还要我们拖着行李箱自己过去?”
“我行李箱可沉了,好不容易才搬下楼的,他们怎么不早说呢?”
“……”
众人不约而同地抱怨起来,然后才带着恼火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这中间神色最异于其他人的,大概就是顾念了。
“顾念大大,控制一下,”江晓晴趁大家都起来,凑到顾念身旁,“你的嘴角都快翘到眼角去了。”
顾念笑着回头:“这么明显吗?”
“嗯,知道这是和鹅子同车回家,不知道还以为你今天新嫁呢。”
顾念绷了绷脸:“那我克制一下。”
“好。”
江晓晴刚欣慰地应下,顾念转头看见骆修拉着行李箱过来,立刻重展笑颜,欢快地飞过去。
传回来的声音快乐得往天上扬:“要我帮忙吗?”
江晓晴:“…………”
这是真的鹅控晚期,没救了。
骆修扶着行李箱的手停住,然后他垂下眸子,淡淡莞尔:“你是女士,不该是我帮你吗?”
“你是艺人,我是,嗯,我是你的临时助理,”顾念一本正经,“所以应该我帮你。”
“这样争论好像不会有结果,”骆修淡淡一笑,“那你帮我拿我的,我帮你拿你的,是不是就抵了。”
“…好!”
顾念一秒判断过自己行李箱里没有重物,立刻点头答应,但是等她从骆修那儿结果他的,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为什么你的比我的还轻?”顾念不确定地拎了拎手里的灰色哑光行李箱,几乎怀疑这个重量里面是否装了东西。
骆修莞尔:“朱涵宇昨天已经带走了。”
顾念:“……”失策了。
顾念:“那要不还是换回来――”
骆修已经推着女孩的白色行李箱走出去,声音低哑带笑地飘回来:“不可以。”
顾念只得快步跟上去。
顾念和骆修因为这几句讨论,落在大部队最后。等出了酒店门,顾念却发现其余人还没走远,有不少慢下步伐,甚至有人几乎停下来对着路边一辆车指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