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一震,点点头。
果然,第二天夜里,宋秩回来了。
他形容憔悴、头发长得遮过耳朵,还胡子邋遢的,人也瘦了一圈儿,变成了真骨头架子。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当初他穿走的那一身,不但染上一层又一层的机油与污秽,还散发出难闻的糊了不知多少次汗水的酸臭味儿。
桃桃怀着孩子,正是对嗅觉最最最敏锐的时候。
他一进屋——
她差点儿被他给薰晕了。
“快去洗干净!”桃桃连忙逃出了屋子。
宋秩讪讪的,进屋里的浴室洗澡洗头;桃桃则去喊了冬生大哥上来——大哥会理发。
顺便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衣撑子,把他换下来的污脏酸臭衣裳给挑了起来,放进锡桶,又把锡桶提到二楼露台的阳台那儿去。
等到大哥给宋秩理了发,桃桃又让大哥给拎了半桶水过来,倒进锡桶里将宋秩的脏衣服泡上,洒了点儿洗衣粉进去泡着。
宋秩洗了澡,又理了发,换上干净衣裳下了楼,吃上了唐丽人给他煮的一大海碗的汤面……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家里人面面相觑。
白正乾忍不住问道:“宋秩啊,你这是几天没吃上饭了?”
宋秩愣了一下,有些茫然。
——愈近年底,机械厂都会安排放假。这时候就需要大量的技术工去维修、维护各种各样的机械。以及,平时坏掉了的机械全都堆在库房里,也等着人去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