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豆几天没见着爸爸,黏乎着爸爸非要抱;冬生只好把一锅粥交给宋秩,抱起了儿子。

唐丽人陡然见到冬生,被吓一跳,“你咋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冬生笑道:“刚到没多久……借了派出所张同志的自行车骑回来的。妈,红豆醒了,我是回来报信儿的!”

唐丽人一脸的惊喜,“啥?红豆醒了?她可还好哇?脑袋疼不疼啊?”

冬生还没说话——

屋里的谈凤蕙隐约听到丈夫说话的声音,焦急地呼喊道:“冬生?冬生……是你回来了吗?”

唐丽人连忙推了儿子一把,“快进去看看你的媳妇儿和孩子!哎,蕙儿生娃娃的那天晚上,动静可大了,她遭了不少罪,你还不在家,快,快去给她赔个不是去!”

冬生进了屋。

谈凤蕙躺在床上,脑门上包着毛巾帕子,一见到丈夫就两眼含泪地问道:“冬生,红豆怎么样了?”

“红豆醒了!我就是赶回来报信儿的,”冬生赶紧过去,坐在床沿握住了妻子的手,柔声说道,“蕙儿你别担心,孩子活泼着呐,一醒就问妈妈呢,黄豆呢……又问她这是在哪?”

谈凤蕙又问,“那她的伤呢?前儿我听宋秩说什么脾脏破裂、耳膜受损啥的,脾脏在哪儿,怎么个坏法?对身体有什么影响?耳膜破裂又是啥意思,以后她就聋了吗?”

冬生细细解释给妻子听,又说医生说红豆还小,愈合力强,这些都会慢慢养好的。主要的问题还是脑震荡,医生建议住院半个月好好观察下。

谈凤蕙这才松了口气。

冬生的目光转移到躺在妻子身畔刚出世不久的小婴孩身上。

谈凤蕙知道女儿没有性命之忧,心头大石被轻轻放下,憔悴的面庞上终于露出了疲倦的笑容,“这孩子长得比红豆黄豆还像你……性子也乖巧,像是知道家里事儿多似的,从来不主动哭闹,只有饿了、尿了才哼哼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