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匪头盘腿坐在枝干上:“你上来,我要和你说话,就咱俩。”
狡猾的匪徒不吝用上威胁伎俩:“否则爷就赖你家,不走了!”刘匪头兴奋地搓搓手:“咱俩结亲了,你家就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
“将军怎么可能与你这样的流寇结亲!”陈明厉声呵斥。
刘匪头站起来,一手扶树干,一手自信叉腰:“我拐回去的,就是我的。”
叶十一朝银杏树步去,陈明拉住他:“十一!”
“……没事,去去就回。”
陈明着急:“陛下要你两个时辰内回去!”
“…我不是他的臣了。”叶十一想起自己割断的头发,幽声道:“以后,也不必听他的话,照他的吩咐。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陈明攥着叶十一的手腕,只觉得那腕子比从前细上许多,干瘦得能一把摸着骨头,皮肤冰凉得像刚从冰水中捞出。
青丝随风起伏,叶十一抬头,望向那与李固眉眼相似的流匪。
流匪不怕天不怕地,抢过皇亲国戚,拐过李朝将军,成天笑嘻嘻一副没脸没皮的模样。
不像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从来不笑,板着脸坐拥天下,间或笑一下,则必是阴险,戏谑,戏弄。帝王心,海底针,谁也摸不清。
而流匪似乎从不藏心眼,轻易地能从他的表情和举动,看穿他心中所思所想。
陈明猝然松手。
叶十一走向银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