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玉佩,他也有一只,上回着红衣去宫宴时,阿娘特意系在他腰间,以作装饰。后来不愿再穿红衣,玉佩也放在家里,再未戴过。
说起来,阴阳鱼玉佩是贺澜送他的。贺澜说他统共带回来两只,一只送了他这个挚友,一只正打算送给教坊里那位琴娘。
贺澜本来要拽上他一块儿去琴娘那儿听曲,结果后来发生许多事,接二连三地,叶十一也没去成。贺澜忙于自己的事,也没再来找过他。
何况叶家眼下这光景,人人都退避三舍,自然不可能再去叶家,给叶十一或贺澜自己找麻烦。
“你是……”叶十一试探着问:“教坊里的琴娘?”
新封的妃子面色骤变,她身旁的侍女呵斥:“还不赶紧退下,冲撞了我们娘娘,当心陛下那儿治你的罪!”
叶十一看明白了,的确是教坊那位琴娘,被贺澜夸得天上无地上仅此一位。贺澜说,她有一双菡萏妙手,可奏天籁仙音。
原来贺澜心仪的姑娘,收了贺澜的礼,转头却做了李固的妃。
叶明菀恰好过来,远远见着叶十一与新妃对峙,微蹙细眉,一言不发地上前,推着叶十一转身离开。
叶十一沉默不语,想着贺澜那边会不会伤心,没有注意到叶明菀逐渐变化的情绪。
直到叶明菀开口问他:“你知道陛下为何要册立她么?区区一个教坊出身的女子,本是奴籍,如何能入陛下的眼。”
“……”叶十一骤然回神,摇了摇头。叶明菀驻足,叶十一好奇回头。
阿姐的脸色不好看,她注视叶十一的眼神极为复杂,半晌,轻声道:“我记得宫宴上,你也戴了那块玉佩,不是中原的样式吧。”
“不是,”叶十一没摸清二者间的联系,如实答,“贺澜送我的,他从扶桑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