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高世忠,也许是某个别的车前卒,粗重凶狠的公鸭嗓:“说,你和刺客什么关系?!——”
不知道。连刺客是谁都不知道。
滚烫烙铁烧红,在他眼前摇晃,穷凶极恶的刑讯官,对付他与对付其他罪犯没有区别,甚至因为他姓叶,更多上了三分狠。
烙铁只要寸距的时候,皮肤已经感受那股灼热,大腿不受控制,痉挛般抽搐,嘴里的血水越涌越多。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原来被弓箭刺穿的地方,是刑讯官要行刑的地方,都在大腿上。
“嘴硬是吧?”
耳朵被揪住,往外拉扯拧动,仿佛快要连根撕裂。
烙铁烧焦了华丽又破碎的皇后禕衣。
疼。
疼——
李固…
文玉哥……
十一,疼。
刑罚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像丢垃圾一样,被丢进湿臭的牢房草垛里,手脚刚被放开,就紧紧蜷缩起来,不小心触上大腿烫伤,痛得恨不得以头撞地,布料和腐烂的肉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于是小心翼翼蜷着,等血水干涸,等伤疤结痂。
高世忠啃着梨路过,瞅见他,呸了声,梨核吐到他脸上,趾高气扬地嫌恶:“反贼。”
叶十一默默地,蜷得更紧,脑袋埋进臂弯间,自欺欺人的缩头乌龟。